精神病院 你在教我做事?(1 / 2)

無限練習生 妄鴉 5240 字 8個月前

餐廳內的氣氛相當詭譎。

老人們成雙結對抱團,新人們則基本都嚇破了膽,隻期待著能不能抱個大腿。

飯點這才到一半,就有不少打著小算盤的湊到老人麵前主動獻媚。

眼鏡也是其中之一。

在進入無限循環前,眼鏡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平日裡循規蹈矩,兢兢業業完成上司的安排和工作,從未想過犯事。

可現在,他卻進入了這個前途未卜,險象環生的驚悚練習生比賽裡,不僅回不去,還有丟掉小命的危險。

因為常年坐辦公室裡,眼鏡身體虛胖且羸弱,除了工作外沒有任何一技之長。他的評級就和他在現實世界最底層的工作一樣,隻有F級。如果這場比賽不能在重新評估裡拿到E級以上的分數,一樣是個死字。

誰都不想死,眼鏡也一樣。於是在進入第一場比賽後,他就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

在護士開門後,他立馬連滾帶爬地來了樓上餐廳,默默觀察著每一個從入口進來的人。

到底守株待兔還是有用,眼鏡對本場次的練習生都有了一個較為全麵的認識。

身上掛著S級牌子的人有兩個,A級的有三個,B級十幾個,C級D級的更多,但最多的還是像他這樣的E級F級。

其中那個黑長發的S級神色冷漠,周身氣勢仿佛結成寒冰。

另一個同樣也是S級的金發大佬笑容如沐春風,即便穿著病號服也無法掩蓋他身上充滿聖潔的氣息,

還沒等眼鏡鼓起勇氣上前,就看到有幾個和他打著一樣主意的E級F級先他一步,端著餐盤朝著那兩個S級走去。

諸葛暗眼皮也不抬,直接把筷子一放,什麼也沒說,就嚇得那幾個新人雙腿發抖。

出乎意料的是,另一個金發大佬並沒有因為這些新人們寫在臉上的心思而同樣冷麵以對,反倒理解般地笑笑。

“你們都是新人吧。我是彌賽亞,你們這麼叫我就行。”

或許是這位大佬的好相處讓眾位新人心下安心了些,於是這幾個新人立馬嘰嘰喳喳開始介紹起自己來。眼鏡在一旁觀察了一會,也厚著臉皮過去加入。

他們一個個抒發著心中的恐懼,還有對現今情況一無所知的茫然無措。

彌賽亞沒有打斷,而是靜靜地聽著,等到最後一個人說完後才點頭認可:“的確,評級高的練習生基本都是在無限循環裡活過一段時間的求生者,你們還是新人,不給你們一點成長的機會便扔到練習生選拔來,的確太過殘酷了些。”

“放心吧。”金發青年神色溫和,“這隻是第一場,如果有我能照顧到的地方,我會儘可能地幫助大家的。”

在眾多練習生看不到的地方,圍觀的彈幕也刷出一片嗚嗚嗚。

【嗚嗚嗚,聖子大人還是這麼溫柔,落淚了】

【真的同大人的名字一樣,像是拯救眾生於水火之間的聖子啊55555】

【看到這一幕我都要流淚了,上次副本我走狗屎運遇上了聖子大人,他就是這樣把菜雞的我救下,還溫柔地安慰我沒事,嗚嗚嗚是當代帶善人實錘了】

“......聖子還是老樣子。”

賀建藍咬了一口火腿,“那些新人明擺著就是抱大腿,故意誇大事實。”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有個富豪新人正在那邊大聲嚷嚷說隻要彌賽亞保護他,回去後便許諾他一筆不菲到七位數的金額。彌賽亞聽了哭笑不得,連連說不用,隻是舉手之勞。

秦也不感興趣地看了一眼,“他不一直都這樣。”

前十的練習生裡,除了那位以外,當屬彌賽亞的人氣最高。

因為他是無限循環裡公認的大善人。

不少老求生者曾經也是新人,許多老求生者在新人時期也受到過彌賽亞的恩澤,湧泉相報的不在少數。

在無限循環這樣充滿詭譎的世界裡,這樣的性格可謂十分難得,很容易成為精神領袖。聖子這個稱號就是求生者們敬重他而送的。

彌賽亞自身實力深不可測,性格又好,身邊擁簇者從來不少。就算有看不順眼的,暗地裡覺得他偽善,卻也沉默在了他和他追隨者的實力之下。

譬如現在,那些新人簡直一個個就差當場建個神龕把彌賽亞供起來,看著他的視線就像看到了聖母瑪利亞下凡一樣,恨不得這三天三夜都跟在他身邊不離開。

賀建藍在心裡歎了句目光短淺,旋即收回了視線。

跟在彌賽亞身邊固然不錯,或許能夠保住一條命。但這些新人在個人秀裡的評級恐怕也不會高到哪裡去,彌賽亞護得了他們一時護不了他們一世,該死的時候還得死。

所有進入無限循環的新人都要在生死之間走上一遭,才能有自己奮鬥的覺悟,縮頭烏龜或者靠彆人,下場隻有一個死字。

在收回視線的時候,賀建藍的餘光不小心掃過了餐廳的角落,不自覺地停頓片刻。

那個容貌驚為天人的白發青年正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機械地抬勺放勺。

他半低著頭,從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一條形狀優美的下顎線。

這個新人倒是有點意思。

賀建藍眯了眯眼。

大廳裡幾乎所有新人,彆說是新人了,就連幾個C級都有圍到彌賽亞身邊尋求庇護的趨勢。大家心裡都本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想法。

在這種環境下,這個白頭發還能安安穩穩地坐著,不卑不亢,甚至連看都沒回頭看一眼,顯然極為不同尋常。

“老秦,你對那個隨機任務有什麼看法?”

秦也不耐煩,“你想說什麼,彆給老子拐彎抹角的,有屁快放。”

他最不喜歡說話費勁的人,可惜自己的搭檔就是這麼一個喜歡話裡有話的家夥。

賀建藍是個B級,但因為擁有一個特殊道具的緣故,不少A級都對他有些忌憚。特彆是在他和秦也組成搭檔後,如虎添翼,戰鬥力簡直翻番,這次又好運氣地分到同一個場地,餐廳裡不少老人都羨慕地牙癢癢。

“我說你彆有點懷疑就老老往諸葛暗那裡瞟。讓人家注意到了,什麼時候把你算進去你都不知道。”賀建藍無奈道,“你想想在‘詛咒麵具’裡諸葛暗乾過什麼,彆不明不白就踏進了人家的棋盤裡。”

這番話果然有用。秦也立馬臭著一張臉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賀建藍無語。順便默默在心裡將那個白頭發的新人在自己懷疑名單裡提了幾個等級。

恰在這時,宗九的飯也吃完了。

他像是沒有注意到那些四麵八方投射過來的打量視線般,反而安安靜靜地將筷子擺好,垂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按理來說,美人總是矚目的。但白發青年身上的氣勢和疏離感太強,一時間竟無人膽敢上前搭話。

遠遠地看了許久的男生終於鼓起勇氣,端著餐盤坐到了他的對麵。

宗九關閉了自己的直播間,淡淡地抬眸。

就一頓飯的功夫,他直播間的人數就從零蛋跳到了好幾千,或許這就是長得好看的特權。

坐下的是一個十分靦腆的少年,不僅是麵龐還是神態都帶著未脫的青澀,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看向他的眼神包含感激和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