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哥 大表兄竟有這麼親切的小名(2 / 2)

順著女兒視線,趙夫人也看向崔寄夢,見她正豔羨望著那卷軸。

溫言對趙昭兒道,“昭兒不是一直誇讚你崔姨母未出閣時所作丹青妙極麼,寄夢表姐是你姨母的女兒,定也才華洋溢,不若趁此機會討教討教?”

正好王氏也想探探崔寄夢是否空有美貌,一拊掌:“這主意好!母親,今日孩子們都在,不如一道去園子裡鬥詩彈琴,咱這一家子好久沒這般聚在一起了!”

還特地點了崔寄夢:“正好,讓夢丫頭也和表兄弟姊妹們熟悉熟悉。”

崔寄夢一聽到鬥詩,隱有難堪,臉色蒼白了幾分:“回外祖母,我今日不大舒服,再者,才疏學淺,怕掃了大家的興。”

謝老夫人猜測崔氏是沒落將門,又駐在邊陲,想來她沒機會學習詩書才藝,因而露了怯,心生憐惜,便道:“無妨,夢丫頭回去休息吧,這次我們先不帶你。”

眾人也都猜到了原由,不忍拆穿,隻附和著讓她回去歇息,而後一行人簇擁著謝老夫人,熱熱鬨鬨往園子裡去了。

園子裡。

眾人吟詩鬥茶,好不風雅。

謝老夫人已許久未這般開懷過,正想讓長孫也加入,但謝泠舟洞察了祖母意圖,先一步起身,“孫兒今日與殿下有事商議,不便久留,明日再來給您請安。”

他搬出公事,謝老夫人明知大概又是借口也沒轍,老小孩般彆過臉:“去吧!明日不必來請安了,後日也彆來!”

謝泠舟軟硬不侵:“多謝祖母體諒。”

這廂崔寄夢正往皎梨院走回,越往前,眉頭蹙得越緊,腳步也愈發沉重。

身後傳來嬉笑之聲,叫人豔羨。

她不善舞文弄墨,平生最怕作詩,但今日推辭,是因突感腹痛,約摸是小日子來了,不便久留。

踉踉蹌蹌往前,好容易走到一處假山石林中,腹痛越來越強烈,大概有一條大魚在腹中翻騰,尖利魚鰭不斷刮在脆弱腹壁上,似乎還能聞到血腥味兒。

離皎梨院還有好長一段路,崔寄夢萬分後悔,請安時沒讓采月跟來。

此刻她疼得渾身打顫,隻好捂緊腹部,扶著假山石蹲下歇息。

忽聽有兩位婦人邊說著話,邊經過附近,聲音越來越清晰。

“實在看不出來,竟是個花瓶……一聽要作詩臉都白了,你是沒見方才我們二夫人失望的喲!”

“但這姑娘模樣屬實好。”

“模樣好有什麼用?這年頭,哪家公子小姐沒點才藝敢出來走動?我們夫人好麵子,大概不會認這門親事!”

“那也架不住二爺心疼外甥女啊……”

“說來也是,這二爺想不通,夫人也糊塗!都是外甥女,當年姑奶奶想給昭兒小姐和二少爺湊一對,夫人嫌二姑爺官兒小,這下好,二姑爺走大運襲了爵,昭兒小姐如今在京裡也是叫得出名的才女,我們夫人啊,隻怕腸子都悔青嘍!”

“那崔家姑娘也確實上不了台麵,和我家昭兒小姐比,簡直是個鄉巴佬。”

“可不,南蠻子破落戶出來的,一聽要鬥詩慫的臉都白了!我方才瞧見了,老夫人麵上都掛不住了呢,也不管她就走了……”

兩人走遠了,奚落的聲音也遠了。

崔寄夢胸口一陣憋悶,腹部絞得她嘴唇都在抖,祖母生前叮囑在耳邊縈繞,“孩子,不是祖母嚴苛,倘若你有父兄撐腰,大可不必去高攀謝氏,但如今崔家無人,隻剩你一個,祖母也不知還活幾日,逼你學東西,是為了將來你在京陵不被瞧不起……”

若是祖母還在就好了……

她眼睛發酸,但想起祖母囑咐過眼淚沒有用,便把眼淚憋回去。

剛收拾好心情,腹中忽然傳來一陣尖刀絞肉般的痛,她頓時出了一身冷汗,甚至沒有餘力去留意周遭來了個人。

身側忽然遞過來一方白色帕子,崔寄夢被嚇了一跳,回頭看到那冷肅的眼神,她嚇得臉更白了,險些癱坐在地。

“團……大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