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一宿分居(1 / 2)

孫氏因自己的寶貝疙瘩被關入了大理寺的牢中,一早便嚷著頭疼。

更在知曉謝衍在天沒亮就把明氏送回了娘家,氣得更加頭疼了,也不知砸了多少的瓷具。

左思右想後,便讓人快馬去道觀去請淨能道長。

淨能道長安插有眼線在謝府。

昨日謝府的動靜,也經由眼線第一時間傳遞到了他這裡。

聽說謝家嫡子是因謝衍才被關押,幾乎一瞬間,他便反應了過來,這是謝衍的算計。

謝衍放他離開前,就已經提醒過他。

讓謝家請他到謝府的時候,屆時再順勢提出他所交代的事——他與謝煊同住一宅,命格依舊犯衝,為解其法,得有一人離開。

淨能還在琢磨謝衍會用什麼法子讓謝府請他過府,卻不想謝衍竟直接將謝煊關入了大牢。

他雖多為招搖撞騙,可卻也學過幾分真本事。

麵相自然也會觀一二。

想起在那破柴房中看見的謝衍。在那昏暗潮濕的環境卻依舊無法遮住謝衍身上散發出來的熠熠光彩。

謝衍的麵相,一瞧便是個貴氣的且一生順遂的麵相。

不該呀。

謝衍年幼時,他也見過幾回,雖有財運和官運,可分明就是天煞孤星的麵相,不可能一生順遂。

到底是哪裡改變了?

他能力有限,壓根看不出來是哪裡改變了,但可以確定的是,謝衍也是個深藏不露的狠人。

這些天他忙著把自己的曾犯下的罪證銷毀,且相關之人也是能除則除。

至於除不了的,便依著手上權貴的把柄也能自保。

他多年苦心經營,幫那些權貴做了許多醃臢見不得光的事,他們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把柄拿捏在他的手中。

謝衍要威脅他,也讓看他給不給他這個機會。

淨能被請到了謝府。

孫氏見到淨能,開口便訴苦:“道長你不是說煊哥兒隻要過了十八歲,便不會再受那養子的反噬了嗎?可為何現在那養子日子順遂了起來,煊哥兒卻還是會不順?”

淨能聞言,詫異道:“竟還有這事?”

孫氏連忙點頭:“謝衍入仕不過半個月,我兒昨日便因他而入了大牢。”

淨能抬起手浮塵一擺,隨之掐指算了算,麵色越發凝重:“有些不妥。”

孫氏急問:“有何不妥。”

淨能:“現在還說不準,需得觀過二人的麵相才好說。”

*

謝衍回到謝府,已是夜幕低垂。

才入府,便被何媼攔住,道是主母讓他過去一趟。

謝衍也不過問是何事,徑直隨著何媼去了主院。

孫氏和謝家主都在。

謝衍目光從廳中一掃而過,隨之停在廳正中,朝著夫婦二人一禮:“見過父親,母親。”

謝衍在大理寺為官五年,觀察何其敏銳。

從他進來時,便有一道打量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

這廳中顯然還匿藏著第三雙眼睛。

孫氏依舊麵頰陰沉,冷嗤了一聲,說:“也不知是誰心虛,天都還沒亮便著急忙慌的把妻子送回娘家去了,好似怕我故意為難似的。”

謝衍直起了腰身,道:“孩兒確實是怕母親為難於阿毓,是以先送她回娘家。”

夫婦倆都沒想到謝衍會這麼直白把話說出來,都是一愣怔,反應過來後,二人臉色都不同程度的難看。

孫氏大罵:“好你個小白眼狼,我謝家把你養這麼大,合著還養出了個仇人來了!”

謝衍低頭應:“孩兒不敢。”

“你有何不敢的?不僅瞞著我們跑出謝府,還瞞著我們參加科舉,前些天還為了你那妻子來與我們叫板,昨夜更是把煊哥兒送進了大牢,你且說說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我且瞧著下回你都該敢把我也給送進大牢裡了!”

謝家主見妻子越說越離譜,端起一盞茶水遞給了妻子,才適時出聲:“喚你過來,其實是想問問你煊哥兒如何了。”

謝衍:“大人說了,後日便會讓二弟歸家。”

孫氏聞言,立刻紅了眼:“煊哥兒長這麼大,還沒遭過這樣的罪,都怨你這個掃把星!”說著便指向了謝衍,怒道:“要不是你,煊哥兒怎會被關進牢中!”

謝家主心有不耐,看了眼妻子,勸道:“好了,這次分明就是煊哥兒做錯,你還怪旁人做什麼?年紀輕輕就流連煙花之地,還不知死活的阻礙大理寺辦公,關他幾日也是讓他反省。”

“總不能等他真把天都捅了個窟窿再去管教!”

孫氏卻是不依:“我兒本性不壞,且我為他母親,自會管教,哪用得著彆人替我管教!”

謝家主見說不通,給了個眼色謝衍:“你先回去。”

謝衍一拜,餘光掃過廳中垂下的帷簾,隨即退出了廳中。

出了廳外,還依舊能聽到孫氏絮絮叨叨的埋怨聲。

回了靜瀾苑,一下子少了三人,靜似無人。分明才入夜,可卻讓他覺得已是夤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