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飛快的過去,一眨眼已經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來,竺青青時常陪伴著乾娘,陪她上街逛店,幫她做些家事,和她聊些家常。
哦,忘了,鐘老爺子和鐘老夫人十分喜愛竺青青這個丫頭,已經收了她做了乾閨女。老夫人還幾次三翻地勸竺青青留在府中,彼此有個照應。
可,從小就很獨立的竺青青,過慣了無拘無束的生活。對於乾娘的挽留好意,還是婉言的謝絕了。
並向鐘老夫人許諾,她會常來鐘府看望她和乾爹的。
而鐘書桓這一月來,也沒有閒著,不光要來回奔波家中的店鋪之間,還要抽出空隙跑到竺青青的舊宅,視察一翻工程進度。
同時,也會就施工中發現的若乾問題,及時給出修正的具體方案,臨走時,還不忘細細交待小千兒一翻,一定要保質保量的按期完工。
芒種時節的五月,雨水總是特彆的多。
早上還是一片的清明,到了傍晚雨竟然說下就下了起來。
鐘書桓的身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大雨淋得透濕,衣服濕漉漉的粘貼在身上,發上也是一片片水濕,水滴還不停的順著臉頰往下不斷流淌著。
五月的天氣,也是咋暖還寒的。
才從施工舊宅出來的鐘書桓,轉眼就被這瓢潑的冷雨兜頭淋下,剛剛還是很燥熱的身子,現在隻感覺股股的寒氣慢慢迫入體內,冷冷的一陣發顫,不由得加快身下黑風的速度,向著家的方向急馳而去。
晚飯時,竺青青見到連連回轉身子向後麵打著噴嚏的鐘書桓,不免關心的急切問道。
“鐘大哥,你沒有事吧,看樣子你好像感染了風寒?”
“啊?沒事的,我就是讓雨水稍微淋了下……阿嚏……阿……阿……阿嚏!”
“真的沒事的青青,晚上睡一覺就好了……阿……阿……阿嚏!”又是一個大大的響亮噴嚏。
竺青青微微皺了下柳眉。
“鐘大哥,你不要太小看這風寒,染上了就要抓緊醫治,萬邪皆以它為首,一會吃完飯,我給你診下脈。”不由分說的下達命令。
周圍的下人們,全端著飯碗扒拉著碗中的飯,露出的眼角齊刷刷的望著他們的少爺。
鐘書桓悲哀的想著,不會吧,難不成又要喝苦“咖啡”了?想著自己才到鐘家時,被強迫著天天喝的那些個藥湯,才想到這,嘴巴就已是滿口的苦味了,連吃飯的食欲都減了幾分。
放下飯碗,剛要張口回絕。
一旁的鐘老爺子像是猜中了他的動機一樣,不急不緩的說道。
“桓兒,青丫頭說的對,一會回房,讓她給你好好把下脈,給你開一劑去寒的良方。”
“是呀,桓兒,青青的醫術很高明的,上次娘的頭疼病,都讓這丫頭給醫好了,難道?你不相信青青的醫術嗎?還是?怕喝這苦藥湯?”鐘老夫人一語道破的說道。
鐘書桓白白的俊臉刷的一下紅了。
能不紅嗎,全府上下的人都在這看著聽著呢。
讓他們知道,他這個大少爺懼苦,怕喝藥湯,那日後不得被他們笑話死?不行,這個少爺的良好形象一定要保持住。
一臉無所謂,輕鬆的神態。
“娘,桓兒沒有不相信青青的醫術,其實桓兒真沒有什麼大礙,如果大家不放心的話,那桓兒隻好恭敬不如從命,飯後,讓青青醫診一下。”
說完,端起了飯碗,筷子向那盤苦苦的清拌婆婆丁夾去,平常那可是他最不喜歡吃的菜。
可今天?為了讓事實勝於雄辯,鐘書桓大口大口的吃起來,邊吃還邊讚歎道,恩,這道菜還真不錯,要是再苦些就更好了。
一桌子的人都驚訝的看著他們的少爺,把一盤子的苦味菜全消滅掉,瞪著圓圓的眼睛,捧著飯碗,嘴巴全半開著,心中不由感歎到。
哇!少爺真曆害,連這道平常沒幾人吃得下的苦菜,都能吃得如甘怡一般……
彆看鐘書桓表麵上挺受用的,其實,他的內心卻不停的再流淚。
“嗚嗚……,這菜怎麼,怎麼這麼苦啊?”
但,還不忘偽裝地衝著桌旁的大夥連連開心的笑著。
不過,隻有一個人看出來他的笑容,是那麼那麼的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