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他的堅持是對的,因為後來很多事都證明了,如果沒有他當初的堅持,我和妹妹可能早已死了。不過,這些都是後來的事了,在當時,我是恨她的,尤其是當母親終於妥協,他的腳跨上馬車的那一刻。我知道,我的人生注定要和他有關了。
一路上,我和母親都不說話,隻有他會時不時的說一些笑話想逗我們開心,可是這一切都是徒勞。母親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笑的女人,而我這麼多年來,因為受母親的影響,再加上我本身不喜歡他的緣故,也已變得沉默少言了。於是,慢慢的,他的話也少了。
馬車在官道上行駛了三天,轉向了一條小路,一路上倒還平靜,沒有什麼風浪席卷,可是就在第五天的下午,意外卻出現了。我們的馬車被一群劫匪給攔了下來,他們把我們趕下了馬車,然後大吼著要我們交出身上的財務,母親和我因為從沒見過這樣的陣勢,早已嚇得說不出話來,母親將我緊緊的摟於胸前,似乎是怕他們傷害到我,馮萬金倒還顯得頗為鎮定,從車中拿出了裝放銀子的包袱,交給了他們。
我本來以為他們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就會放我們離開,可是我錯了,為首之人的目光轉向了我的母親,他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東西,是我很多年之後才明白的,那是欲望。他將手伸向了我的母親,母親不斷瑟縮著往後退去,拉著我的手卻一直不曾放開過。他說:“跟我回去。”馮萬金和雲叔跑了上來,試圖拉開那隻伸向母親的手,卻被其他人製止了,而雲叔更被一個人手中的刀砍傷了頭部,倒了下去。
他的手再次伸向了母親,馮萬金因為看到雲叔受傷,也停止了掙紮,他看向母親的眼神裡有深深的不安和內疚,母親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等待什麼不幸的發生。就在這個時候,前方出現了一輛華麗的馬車,四周被數騎快馬保護著,馬上的人都穿著統一的官服,伸向母親的手停了下來,一名劫匪低聲對他說道:“大哥,是官府的人。”為首之人猶豫了片刻,雖然不舍,還是對其他人吩咐道:“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