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已經是三月,空氣中還殘有微濕的……(2 / 2)

“小正下午還有課吧?好好加油吧♪”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倒是你,下午沒課的話不要在我不在的時候又做些多餘的事。”入江正一儘量嚴肅的告誡白蘭,然而對方顯然不以為然,笑眯眯的答道:“我有時候也應該關心一下朋友嘛。”

入江正一捂住眼,無力吐槽,他實在不想再來一次一進寢室就是滿床滿櫃的秋牡丹外帶室友驚異的眼神,或者連夜完成的論文第二天交上去時教授卻說他已經交過了諸如此類的事。

“總之不要給我惹麻煩就對了,等會我還要去麥西教授那裡一趟,我先走了。”心知和這個人爭永遠都是不會有結果的,索性以離開結束這場難免會變為拉鋸戰的對話。

白蘭看了一眼入江正一的背影,側頭塞了第三顆棉花糖到嘴裡,輕笑。

“嘛……小正還真是呢。”

地上的樹影還在搖晃,光與影交織著,頭上那遼闊的一片嘩啦啦的聲音,讓人頓時有了它們是大捧金銀撒在地上的幻覺。

樹葉婆娑聲間,《卡農》還在繼續,音節還是如同那磨砂玻璃球,一顆一顆的……

不知是否也處於幻覺,世界頓時變得比死亡還要寧靜,或者說,恬靜——與被悶死在蜜糖中的生命同等意境。

棉花糖的甜膩醃泡著舌頭,味蕾逐漸麻痹,是誰說過吃甜食會帶來好心情呢。他選擇了棉花糖,這樣他能感受到它們在自己口中扭曲,被牙齒擠壓,碾碎,甜味一點一點彌漫整個口腔,就和掠食者將獵物的皮肉撕爛時血腥一點點流竄整個口腔是一樣,而它那殘缺的軀體,還能苟延著讓他慢慢咀嚼,讓齒貝磨耗著它剩餘的柔韌,而不像硬糖,一咬就碎了呢。

白蘭關掉播放器,這個世界瞬間喧嘩,又一次淪陷在無味與嘈雜中。他取下耳機,站起身,懶洋洋的伸了個腰,慢步向學院另一邊走去。

下午他沒課,索性走走打發一下時間,反正不論怎樣,這眼前的一切,也隻能用來打發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