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這就來。”溫玉沉回道。
溫玉沉開門,女人正小心翼翼的站在離他兩三米的距離,他往前走一步,女人就往後退兩步。
他總感覺怪怪的,這女人像是在怕他。
不過飯桌上時氣氛稍有緩和,那位表情凶煞的男主人總算開了口:“那個,我聽村長說你們是天師,天師會不會算命?”
溫玉沉一怔,點了點頭:“那要看怎麼算。”
男主人眼睛一亮,臉色瞬間好了起來:“就算算這婆娘懷的孩子能不能旺我們。”
“我聽說有的孩子是有天命,下來曆劫的福星,這孩子要是福星…”
溫玉沉餘光瞥見孕婦的手在止不住的顫抖,麵色和男人形成了鮮明都對比,她麵白如紙,垂眸一手捂在小腹上,不敢搭話。
溫玉沉夾了口菜,裝成不經意的問道:“若是不是呢?”
男人瞬間頹廢,垮下臉:“不是就不要了,養不起。”
溫玉沉覺得好笑,若是福星便會旺親人,會帶來財運,若不是福星他就養不起了,那這不成了孩子養他們了嗎?
不過溫玉沉正好找不到機會來探探這孩子生魂如何,如今倒是能借著算命的由頭看看這孩子如何。
“那便探探吧。”溫玉沉道。
男人眼睛一亮,隨後又警惕道:“這不花錢吧?我們收留你都沒要你銀兩。”
溫玉沉搖搖頭:“不要。”
男人這才放下心,臉上又浮起笑意:“果然村長說的沒錯,像你這種得道高人就是不一樣,不為錢財所困。”
溫玉沉似笑非笑:“是麼?”
男人沒看出溫玉沉情緒不對,隻是高高興興的給他加菜。
“幾個月了?”溫玉沉問。
男人道:“快生了。”
他又補充了一句:“就是這幾天的事。”
溫玉沉點點頭:“等吃完就探探吧。”
男人笑著應了,女人抿著唇,滴米未進,隻是顫抖著手撫在自己小腹上,眼中空洞無物。
飯後,溫玉沉從袖口摸出一張空符,當著他倆的麵用血畫了個兩人看不懂的東西。
“這是?”男人不解的問。
溫玉沉解釋道:“測仙緣,若是福星必有仙根。”
男人撓頭,傻愣愣的笑了下:“這樣啊,天師請!”
這人倒是呆傻,根本沒懷疑過溫玉沉說的話的真實性,哪有天師給人算命的,更荒謬的還是天師拿著符紙給人算命。
女人渾身顫抖,不敢出聲。
片刻,符紙打進女人體內,溫玉沉眸色一暗。
這胎兒生魂穩固,簡直就健康的要命。
溫玉沉收回符紙後故作高深的歎了口氣,又看著男人幾度欲言又止,男人瞬間蒙了,連聲問他如何。
“這孩子是福星。”
男人還沒笑完,溫玉沉又道:“但他的命格克血肉之親。”
“隻旺自己。”
男人瞪著女人的小腹,像是要將女人現在就開膛破肚了似的,溫玉沉不動聲色的擋住男人的目光,又道:“不過若是設法取走他的一魂,便可改變他的命格,讓他旺親,但他…”
沒等溫玉沉說完,男人就點頭說好。
女人終於開口,微不足道的聲音響起:“那…會不會傷到它啊?”
溫玉沉點頭應了她的話:“它會比常人體弱,但若是一輩子無病便也與常人無異。”
女人張口準備說些什麼就被男人打斷製止,男人拉著溫玉沉的手,訴衷腸似的朝他噴著吐沫星子,溫玉沉眸子閃過一絲嫌惡,抽出了手。
“我自會保它無事。”
溫玉沉打斷了男人那喋喋不休的讓他保住胎兒的話,竭力掩蓋眸中厭惡。
陣法早已布下,雖是取了自己的血,但溫玉沉顧不得休養生息,他隻盼著能快些出去,於是夜夜不得安枕。
一有風吹草動他便會被驚醒,前去觀看是否有妖邪覬覦這個孩子。
活剝生魂的時候需要在孕婦生產時便開陣,不得錯過時間,晚了一分一毫都會剝離失敗。
溫玉沉不敢睡得沉,隻能閉目養神。
“天師!天師!她要生了!!!”
男人粗獷的聲音隨著咣當一聲破門響聲傳入溫玉沉耳中,他立刻起身,疾步走向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