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沒事兒!我哪有那麼脆弱啦,不用去。不過倒是得趁早給□□他們提個醒兒,要不然這幫孫子喝啤酒被響哥給撞上,嘖!那場景,想想都酸爽。”
林從羽說著,就伸手到褲兜裡掏手機,魏圖南不得不鬆了鬆他攙扶著林從羽胳膊的手。
他真是佩服林從羽這個家夥。自己這會兒都水深火熱呢,還惦記著那幫吃喝玩樂的孫子們的安危。正想著,他的手機就嗡嗡地震動了起來。
電話一接通,就聽見胡徹壓著嗓子氣急敗壞地問他:
“南大爺,您這到底是上洗手間去了還是上洗澡間去了啊?”
魏圖南瞧了一眼旁邊正在撥號的林從羽,淡定地問道:“怎麼了?”
“可不得了哎,南大爺!”
魏圖南一聽,心裡一驚,難道他們已經被陶老師發現了嗎?可隨即他就反應過來,如果是被陶響發現,這時間差顯得相當不合適。不等他問,電話裡那聽上去有些鬼鬼祟祟的聲音便又響起來了。
“我跟你說,我們準備轉移陣地了,你要是一分鐘之內出現,我們就一起走,要是來不了,那就回頭你自己過來吧!宴會廳裡出現敵方團隊啦!”
“什麼意思?”魏圖南心裡隱隱有了猜想。
“咱班的老師們在距離我們三個桌子的地方坐著呢,除了響哥,其他幾位都在啊!待不下去了,趁著他們應該還沒有發現我們之前,我們要立即撤離。”
魏圖南看了看行動艱難的林從羽,毫不猶豫地對著話筒說了句:
“那你們撤吧,不用等我,我一會兒直接回家了。”
胡徹知道魏圖南是個說一不二的性格,聽著對方說得很堅定,便“哦”了一聲,沒再多勸掛了電話。
這頭,林從羽打曾□□的電話卻無人接聽,不禁有點兒擔心起來,這家夥不會是已經喝醉了吧?
魏圖南及時地將剛才胡徹電話裡告訴他的事情轉告給了林從羽,並告訴他曾□□也沒喝多,林從羽這才放心下來。
“那我送你回去吧!”
林從羽難得乖順地點了點頭。
魏圖南在手機上叫了個車,然後背起林從羽,在他的指揮下從後門出了店,拿著前台送過來的書包,就上了正好到來的出租車。
渾身疼痛地爬是車裡,林從羽真是怎麼坐著都覺得不舒服。等他終於找到了一個最能讓他好受一點兒的姿勢之後,卻發現車窗外根本就不是他無比熟悉的街景。
林從羽愣住了,一臉不解地轉頭問魏圖南:
“這不是去我家的路啊,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裡呀?”
“去醫院。”
魏圖南微歪著頭,一直從前排兩個車座中間的空隙裡盯著前方的路,頭也不回地回答了林從羽的問題。那冷俊而嚴肅得甚至讓人覺得有些不近人情的表情,讓林從羽不由地就想挑戰他的權威。
“我說了我沒事兒,去醫院乾嘛?師傅,麻煩前麵路口掉頭吧。”
“去醫院!”
魏圖南用不容置疑地語氣又重複了一遍,覺得有些太過生硬,糾結來去將腦袋朝著林從羽的耳朵歪了歪,輕聲地補充了一句:
“聽話!”
一句“聽話”,林從羽這匹烈馬瞬間就被馴服了。他微微地彆過臉,忍不住翹起了嘴角。這樣霸道的關懷對他而言,其實很受用,連身上的那些痛楚也瞬間減輕了許多。
魏圖南帶著林從羽輕車熟路地掛號開檢查單做檢查,直到醫生看了檢查結果確認他沒傷到骨胳,隻是些普通的跌打損傷之後,他心裡才終於真正地鬆了口氣。
從醫院出來,兩人打了車到了林從羽家。
魏圖南幫人幫到底,直接將人送到了臥室的床上,燒了水看著林從羽吃了藥,又替他將背上磕到的地方一一塗了藥,這才準備收拾離開。
這時,林媽媽打來電話了。店裡的活動結束,她要帶著他和林笑笑一起開赴林總的酒堡跨年,曾□□一家也要一起去。
林從羽簡直無語,這麼重大的事情,他居然又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他深切懷疑,老媽怕不是臨行之前才記起她還有個兒子。
他不想讓老媽知道他今天的那點兒丟人事,也不想再經受那三十公裡的顛簸,便乾脆告訴老媽自己要爭分奪秒抓緊複習,元旦年年有,但留給他彌補缺漏的時間卻十分有限,絲毫都不容浪費。
林媽媽被說服了,千叮嚀萬囑咐了一番,便隻帶著林笑笑走了。
跨年夜,大家都去嗨皮了,隻留下身心受傷的林從羽一個人獨守空房。他看著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的魏圖南,心裡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脫口就問了出來:
“南哥,你可以留下來和我一起跨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