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學明開車從半山離開,前往自己的公寓。
打開門,他走到吧台邊,拿出酒杯,拔開洋酒的瓶塞,倒了小半杯酒,剛才去酒吧才喝了沒幾口,就被許妙兒和表妹找來了。
裡麵電話鈴聲響起來,他走進來接電話,聽見電話對過一陣急促的怪怨聲,他叫了一聲:“媽。”
“學明,你外公跟你說了什麼?”
“外婆跟您打電話了?”這句話完全是廢話。
“你就聽你外公的話,順著他不行嗎?”他媽沉吟了一會兒,“你外婆說,你外公保存了那個女人和她兒子的照片,當年那個女人走得決絕,指天誓日永不原諒你外公。但是誰知道呢?她在內地這些年肯定受了不少苦,興許心思變了呢?如果你外公這個時候去找她,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願意原諒你外公了呢?那就什麼變數都有可能。”
外公不像半山那些宅邸的其他主人,有了大房還有二房和三房,這些年來隻有外婆一個太太,人人都說外公為了外婆,和原配決裂,專情於外婆,連外婆在外因此而驕傲,不過家裡人都知道,這都是假象。
“媽,我外公是一個非常冷靜理智的人,最多就是補償他們而已。但是整個天禾是不可能給彆人的,您認為在內地那樣的環境下長大的孩子,會有商業頭腦嗎?”馮學明呼出一口氣,“外公彆無選擇。”
“那你也給妙兒打個電話過去,哄哄人家啦!”
馮學明笑了一聲:“明天我會給她驚喜的。您放心好了!”
“早點休息!”
“OK。”
馮學明掛斷電話,看著琥珀色的酒液,想著廖雅哲跟他說的話,樊琪說許妙兒是萬聖節南瓜,他笑出聲,拿出電話號碼本,翻出號碼,看到裡麵夾著的一張紙,他翻了過去,找到秘書的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對過聲音傳來:“老板。”
“你現在去幫我挑個大概三四萬塊的禮物,再買一大束花,明天八點之前,送給長興的許小姐。”
馮學明掛了電話,伸手又翻開那張紙,上頭的筆跡當時沒覺得怎麼樣,此刻卻覺得頗有味道,帶著瀟灑飄逸之氣,他鬼使神差地撥了電話,電話沒有馬上被接通,他想放下又沒放下,直接電話接起:“喂!”
聽到對過的聲音,馮學明看了一下腕表上的指針:十一點二十三。
他在深夜給一個女人打電話,他想了一下:“樊琪。”
正在看書的樊琪被嚇了一跳,這個陌生的聲音是怎麼知道自己名字的?
“你是?”
“馮學明。”馮學明沒想到樊琪居然聽不出她的聲音。
半夜給她打電話?樊琪:“馮先生啊!你好,怎麼這麼晚打電話過來?”
這話把馮學明問住了,他停頓了一下:“我周一臨時有安排,所以想周日看你的廣告拍攝,不知道你周日有沒有安排?”
這對樊琪來說倒是求之不得:“當然。”
“OK,我安排好之後,明天通知你,我們周日見。”
聽著話筒裡的嘟嘟聲,樊琪無語地掛了電話,這位演技倒是跟原主有得一拚,想要故意引起她的注意?不好意思,自己可真沒興趣。
上輩子沒男人日子過得也很好,這輩子還有一個陳至謙要解決,一想起陳至謙,樊琪就頭疼,自己真的要改了這個不拘小節的性子,書裡可是說得很清楚,這位真不好惹,是動不動就讓人天涼王破的主兒。
昨天那通電話,自己怎麼就讓人買調料,買吃的呢?可她真的好想吃啊!尤其是今天,她去中環也逛過了,可能是自己不熟悉吧?依舊沒找到自己想要的調味料,退而求其次買了兩瓶台灣產的拌飯辣醬湊合一下。也算是聊勝於無。
樊琪躺在了床上,今天天氣熱了,她隻能開這個空調,現在她算是了解了,這是窗式空調,內外機一體,沒有外機節省地方,而且拆裝方便,要是搬家直接能背走,缺點就是製冷效率低,噪音大。
開了空調,她用枕頭蒙住腦袋,告訴自己無論是空調還是調味料都忍忍吧!入鄉隨俗啊!
第二天,樊琪繼續去耀華上班,也不去電梯廳排隊了,熟門熟路走樓梯往二樓去,剛走出通道,見有個人抱著一大束紅玫瑰,提著一個袋子走過,這人她還見過,就是馮學明的秘書,那天還給他們泡茶來著。見到熟人總歸得打個招呼吧?
“王小姐,好巧!”
“樊小姐。”
馮學明的秘書前來送禮物,老板一個指令,她要在店家已經關門的情況下,去買禮物,還大清早去花店紮了一大束玫瑰,到了這裡,正主沒見到,先見到緋聞中的樊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