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夜.天秤3 就是跟塔矢那活祖宗在……(1 / 2)

從藥鋪出來,我頭有些暈乎乎,完全搞不清楚方向。恍然中一直有人牽著我的手,一步一停拉著我在街邊走。

空氣中早些時候浮上的一層霧氣已經被陽光驅儘,路旁的行人也漸漸多起來。不時有人過來撞到我,有些迷糊地側身,方向感還是完全沒回複過來。

“小心!”旁邊的人一聲低呼,然後手又一把攬過我腰間,將我往他懷中帶。

剛剛也是……

我警醒地抬起頭,塔矢的臉緊挨著我的,咫尺不到,眼眸烏亮,裡麵仿若盛著一汪秋水。

“咦?”疑惑地嘟囔了一聲,反應過來後急忙往後退,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他半牽半摟著過了幾條大街,離藥堂很遠了。

——對了,藥堂……

又不自覺地把目光往他唇邊移。唇角上翹,唇珠豐潤。記得和塔矢剛打成一片的時候,還開過玩笑說他長了一張接吻比吃飯還適宜的嘴。同樣唇形的人,親起嘴來連感覺也是相同的麼……

呸呸……甩了甩頭。真是不吉利。

我頭轉向身旁這個人,表情很是糾結。

——這家夥,居然也是個gay!

居然仗著塔矢的一張皮吃人豆腐來著……也不對,要說比麵相,他也是比較接近被吃的那個呃。

“光——”身邊聲音又響起來,我一邊警覺地看過去,一邊往旁邊避開。

剛躲了半尺不到,他手一勾,又把我攬回懷中,他低頭注視我說:“以往人多,我不都是這樣帶著你走的麼。”

我看著他許久沒說話,感覺得到我臉又慢慢紅了。恍然之間總是會讓我產生錯覺,以為他是真正的塔矢。

或者是硬被我當做塔矢。我說不清,隻是沒有再排斥。

人總是不斷追悔過去的所作所為,不斷回憶過往。然後,沉浸在這樣的回憶之中不願醒來。

——日頭漸漸上來,平安時代的京都,春天有櫻花飄零,冬日也有薄薄臘梅香。身邊的這個人浸在這樣的輕風微雅中,不時側目,低眉淺笑牽著我一同前行。

一如千年之後,那個人跟我的同進同停,相伴相知,不發一詞卻已經了然於心。

正悵然中,額頭卻被人敲了一記,我吃痛低呼出聲,橫了身邊這個人一眼,這麼找罵,我都快找不出話來說他了!

“光……”他倒先開口了,絲毫不見什麼愧色地問,“你說我生氣像那位少年,笑起來像那位少年,那……親嘴的時候也像麼?”

我一個打跌,差點沒癱在地上……大哥,你真行,還真是有啥說啥,直言不諱。

我看了他半晌,徹底地默然無語。

後者不鬆口了,在這種鬨市區毫不避諱得把我拉過去,說:“想不起來啊——那我再親親。”

“……”我反應過來一把推開他,一邊大叫,“喂喂,很像,甚像,一模一樣——那啥,眾目睽睽的,你丟得起臉爺還丟不起人呢。”

他就這樣看著我鬨騰,半天不說話,眉眼笑得彎彎,良久,道:“真可愛……”

我差點沒背過氣去。

他一臉了悟狀,又說:“真沒看出來啊——”

什麼話……這種事是用看得出的麼?難不成易容的時候專盯著畫像上的雙唇細細研琢過的?

結果他又給接上半句:“光華居然是個斷袖。”

啥?!

這下我倒是真被他噎得半個字也說不出來,明明是這家夥趁人不備地偷襲,現在說得好像我是有多主動他是有多被迫害來著……

就是跟塔矢那活祖宗在一起,爺也沒受過這種氣。

——冷泉殿那叔般級彆的麵相,還真是觀摩不出來皮子底下藏了這麼一顆狡詐鮮活的心。

我懶得跟他一般計較,索性自己承認了:“我喜歡美少年,可不愛好老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