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覺得,或許不會有任何分開的可能了吧。
可是到了如今,經曆了一切的變數,再回首過去的時候,嗬,青蔥歲月,輪回不再。
“你寫了什麼?”晃神間,一個聲音忽然冒出來問。
“沒什麼。”我無精打采地回到,抬頭去看的時候登時一個打跌,直接從凳子上翻下去……
當真是神出鬼沒。
塔矢穿著墨色中衣,靠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我,一頭烏發散下來軟軟地垂著,眸色清澄,頸邊肌膚如玉,如同一幅潑墨山水畫一般。
明明是個少年,也該是和我一樣的年歲,可是眉目間一看過去,刹那便知深淺。
比過去的Akira還要成熟隱忍不知多少倍。如果那個人的消息確認無誤,那麼這些年,你過的生活,承擔起的責任,到底又是如何……
我看得失了神,他好像伸出手示意我身旁的桌上,隔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他放上去的。
我端過來聞一聞,忍冬草,禦寒用的。於是仰脖全喝下去。
直射過來的那道目光的主人似乎很滿意,露出一個獵物進圈套一般的微笑,我碗剛放下他就出聲叫我:“光,你過來。”
聽見了,但是不知為什麼,沒有力氣動。
他亦沒有過來,隻是靠在床邊,目光靜靜地凝視過來。
外麵的風雪越發大了,窗子被風“呼啦”一聲刮開來,我還未及起身,塔矢手一揚,兩扇窗奇跡一般自動關上。
我複看了他一眼,鄙視道:“學了些本事,顯擺什麼?”
他輕描淡寫回著:“皮毛總比沒有強。”
我又一口氣慪不下去,他倒是一臉悠閒,居然舍得起身走過來。
三步並作兩步到我麵前,我呼吸一滯。明顯被他察覺到。後者淺淺一笑,伸手撥了撥我的頭發,道:“身份也給你確認了,藥也乖乖喝下去——光不會這麼不識相吧。”
我驚奇,問:“不是忍冬草麼?”
他繼續笑,回我:“聞著味道一樣罷了。我在的時候,你居然這樣緊張,藥草都辯不出來了麼,好在我沒有下毒的心思——不過差彆不大。”他忽然頓住,掃了我一眼輕輕地笑,複又說:“你今晚,橫豎要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