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夜.逢變3 他府上三個門客出去遇……(1 / 2)

我還沒來得及緩口氣,身後忽然就有大力撞過來,一把將我按到在牆壁上。

緊接著,熟悉的手刀的破空聲傳來,我剛要咬牙閉眼,就聽見屋內的數位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再醒過神來,手臂上被人鉗製的感覺已經沒有了。

鬆了一口氣。

回身一看,中宮殿和一些七七八八的侍婢家奴都杵在房間另一側,臉上儘是一副不淡定的表情。

再一掃旁邊的地上,剛剛過來抓住我的三個家奴已經陣亡,額心各插了一枚手刀。

最後一看床上半臥半坐的怪力男,他卻並未看這邊,而是一臉淡定地盯著中宮殿下說:

“——你不許動他。”

於是,整個房間裡頭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都顯現出一副瞬間被雷劈到的神情。

在經過怪力男的進化過程之後,冰山男也進一步地快速升級了……

離中宮院牆百米開外的一片密林,林中的某處枝椏上斜倚一位紅衣少年,白皙清瘦的手腕微垂,指尖一管橫笛,湊到唇邊嗚嗚咽咽地吹起來。

音符不成調子,卻清亮悠揚,隨風遠去。

不多時,密林一邊飛來一隻黑影,開始是縮起來的一團,慢慢靠近後才發現是隻羽翼淩亂的烏雕。

紅衣少年微微笑,笛音一轉,仿若能辨識音律一般,大鳥頭一昂,隨後朝著手握橫笛的少年徑直飛來,呼啦一下收了翅膀,乖巧地立在他旁邊的樹枝上。

“中宮殿裡的人下手可真狠……”一稍微抬起它的翅膀,烏啼就疼得一縮,羽翼上好歹隻是血跡,真正傷到的地方卻已然血肉猙獰,也不知道它是怎麼飛去找到收信人,居然還有力氣返還回來的。

鳳簫放下竹笛,自袖口中掏出一瓶藥來,拔開塞子後對著鳥兒的傷處灑上一層藥粉。

是效用很強勁道很大的藥,隻一克傷口便愈合加倍,平常人用它都要疼到受不了,烏啼卻昂著脖子抖都沒抖一下。

“真乖~”放下藥瓶之後的少年從懷中抽出一方綢巾,然後繞到烏雕受傷的翅膀下細致地包一圈,小心地打了個結。

一向在主人麵前也氣勢不減的大鳥此刻卻真的就乖巧起來,居然將頭湊過去靠在少年頸邊示好地蹭了蹭。

對方嘻嘻哈哈地笑起來,一邊伸手將它腳邊綁著的囊管裡的便簽抽出來掃一眼,一邊又用手將大鳥的喙輕輕掰開,然後把裡邊的一個三角形紙包取出來。

展開來看的時候用作信件的紙張已經濕了三分之一,好在字跡沒有被帶得太模糊,鳳簫匆匆掃了一眼,道:“倒是還有些聰明。”

“誒,不過也天真,小亮作出來的決定,怎麼可能被隨便打亂。”又將信紙原樣包好,塞進信使的口中,“你說呢,烏啼?”

作為回答,喜好恃強淩弱的家夥分外殷勤地仰頭啼叫了一聲。

鳳簫輕笑一聲,隨後摸了一下烏啼的頭,說道:“去吧。”

大鳥不再停留,以比剛才迅捷得多的速度朝遠處展翅而去。

留下的鳳簫卻微微皺了眉,他反手將那張綁在烏雕腳邊的便簽一攏一揉,上好的紙張便化作齏粉,少年的手一揮,粉末便成堆灑落,悄無聲息散在林中的土地裡。

北麵席卷而來的狂風呼嘯而過,冰冷的寒意中,似乎還夾雜了戰場中特有的肅殺之氣,以及,即將以迅捷之勢彌散開來的硝煙中滋長起來的濃鬱的血腥味……

彪悍的中宮殿終於還是被怪力男的三言兩語打發走了。

我仍舊站在一旁,憋了半天,最終還是覺得對恩人該厚道一點。

我咳了咳,說:“暴力大哥,多謝相救。”

隨後,他之前淡定過的臉上浮現出顯然不僅是一絲的波瀾,但是看上去卻不像有欣慰到的樣子。

於是我又很狗腿地補充一句:“你放心,雖然你是橫著進房間的,但是我以醫術和與醫術同樣優質的人品擔保,我進藤光不會讓你再橫著出去的。”

之後,他就徹底地麵無表情了。

誒,我就覺得,冰山臉果然比腹黑男有趣一萬倍的。

“你今日,也用不著搬救兵。”他默默地忽然開口就說,我捧了杯熱茶,縮在另一張床的被子裡,小口小口地啜飲著。

這邊自然不比藤原府,彆說小黑屋裡地龍沒有,就是時兒抬頭看一會兒院外,被成堆的參天樹木擋得一絲絲光都難以透進來的地方,實在連一丁點暖熱感都分外難得。

為了在體內積著熱量,我冷起來的時候當然是能少說話就少說話;此刻不禁白了冰山臉一眼,起話頭也不知道挑個時候。

還是嘴硬地回過去:“你光大爺會這麼孬讓人抓進來了還要可憐巴巴搬救兵麼,你以為我是你。”

“你要是我,早死了百八十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