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夜.入獄2 換了塔矢這麼沒心肝,……(2 / 2)

“無足輕重?”中宮殿微微眯起眼睛,不過半秒又瞬間暴走起來,一手拎起我的領子:“一個無足輕重的大夫他會在逃脫的時候還想著把你救走麼?!我就是跟他熟,才知道他是個何等冷血的人!你們男人都是這樣,總以為彆人好欺負好騙,利用完了立馬拍拍屁股走人!”

我默然,後麵那句明顯就不是罵我的。

冰山男那個造孽的人……

中宮怒目圓睜,雙眼微紅,我倒有些可憐起她來。

換了塔矢這麼沒心肝,我還偷偷摸摸地救叻?直接往傷口上加一刀走人了事。

仿佛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拚命眨著眼睛收回眼淚的女人過了半晌,才接著問:“牛車裡那人,是何種身份?”

我頓時不厚道地歡喜了下,她會這樣問,多半是還沒逮到鳳簫。

這樣好,省得到時候欠人家的債多得還都還不完。

鳳簫氣質不錯,人也好,又比暖爐功效強那麼多,倘若被抓進來,也是件頗遺憾的事。

倒是不知道惡女人的護衛用了什麼沒品的法子,居然可以從他手中把我撬出來= =

思緒拉回來的時候,即刻驚悚地想到剛剛走神的一瞬間也就等同於無視了凶惡手段狠毒外加心情正糟糕的中宮出口N分鐘的問題。

抬起頭看了她臉上神色,我受到了驚嚇,無意識地答:“不知道。”

反應過來之後,頓時悔恨地想狂咬掉自己的舌頭。

還沒來得及發揮一下口才補救補救,又一個巴掌脆生生地甩到我臉上,

於是另一邊臉也帶著熱辣的痛楚腫了老高。

我正鬱悶,中宮殿卻掉轉頭往回走,重新坐到這囚室裡唯一一張椅子上。

她手搭在扶椅處,似乎挑了挑細眉,目光冷然瞪著我,吩咐左右:“來啊,給本宮砍了他一隻手。本宮偏不信,今時今日還撬不開這張嘴!”

我臉上的表情徹底從悲催演化到悲愴,估計著再過幾分鐘,就要成悲壯了……

奧特曼現身救下小群眾趕跑母怪獸這樣的情節出現是不可能的,因此撐破天也隻能靠自己,我抓住最後一線生機,道:“小的知錯了小的要坦白了其實那個被救之人的行蹤也是可以清楚的隻要娘娘大人有大量小的的手臂長這麼長也不容易……”

鳳簫被拋在腦後,中宮一手撐著扶椅,傾身向前急急地問:“何處?”

我想都沒想,說:“冷泉太子營中。”

中宮一愣:“他倆素來不和,焱之怎會在傷病的時候不回西國,反去找冷泉?”

我沒工夫八卦那聲曖昧的“胭脂”,不等中宮殿繼續追問,就掰道:“他透露出來的意思,好像是為了西國的那個浮玉小公主。”

凶惡女人立即豎起耳朵,道:“浮玉公主在西國,跟北國戰場上的冷泉又有什麼關係?”

我咳了咳,說:“事實是這樣的。冷泉太子想聯合西國一並對付北國,與西國公主和親就等於與西國聯姻。可是不巧那個公主早被……那個……胭脂看上了,所以胭脂要去北國找冷泉的麻煩……”

中宮不解:“西國當下掌權者就是橘焱之,冷泉要聯西攻北,何苦為了取個沒有實權的公主得罪橘家?”

“……”我眨了眨眼睛,再眨眨眼睛,緩緩問道:“那你說,既然西國大權在橘姓手中,胭脂乾嘛還非要娶公主?”

她沉吟半晌,沉吟到我背後冷汗都出了一身,終於答說:“雖然大權在焱之手中,但西國舉國上下、朝中大臣,還是以西國王室為正統,如今老的快駕崩,年輕的能即位一輩又無男丁,誰娶了公主,就意味了一並得了整個西國。橘青然是家主,焱之娶下浮玉公主,也是為他兄長好鋪路。”

論起來,就連中宮殿都應該知道她自己是個炮灰,那個公主也是炮灰,就胭脂跟那個青然貓膩最多。

我施施然接話道:“所以太子要娶她也是這意思,公主好歹是個正統,娶下來就等於告訴天下平安朝與西國那邊有聯係,就能斥退北國,可是如果公主被他娶走就沒有了,所以胭脂就要先乾掉冷泉唄。”

中宮垂頭一想,似乎覺得我這話十分地有理。

她回頭衝一個黑衣武士道:“去通知暗部的人,即刻趕去北國。”

中宮算個好娘親,不管如何出牆了幾丈,但還曉得要為了兒子把媳婦兒搶進門。

我一邊出神地想著,一邊點了點頭,然後我聽到她說:“記住,務必要護得橘公子周全。”

如果不是手被捆著,我真想自己打自己一巴掌。還好我命不苦,遇不上這種媽。

交待完那邊,中宮殿回轉身來,對著我冷冷一笑:“本宮就知道,你素來多詭計,被囚逼問也須得動刑才能問到本宮想要的——來啊,刑具都給本宮抬上來。”

我的臉攸然成了死灰色。

早知道就不說那麼多了= =

門外忽然響起一個清冷的聲音:“不知我府上人有何得罪處,值得令娘娘如此費心力、勞大駕。”

奧特曼佐為大大謔地將門推開,跨步進來,一雙清麗眉眼,掃過目瞪口呆的中宮殿以及,綻放出大大的笑臉的喜滋滋的苦命群眾俺。

我剛要出聲喚他,卻在窺見他臉色時候把快出口的話生咽下去。

以往佐為不論再生氣,都還是淡著一張臉。多半時候,都對人淡雅微笑著。棋盤上爭子奪地的時候,也隻見過他一副肅然的樣子。

所以我從沒有見過他如今這樣的、怒火上臉的表情。

尚記得在現代的時候,他的一張包子臉,微微眯起眼睛,鼓著腮幫子,和現在立在囚室門旁來要人的佐為像是不同的兩個人一樣。

中宮殿雖沒強勁氣場,但氣勢上到底不輸人,不過說出口的話讓人不怎麼爽就是了:“就是你府上的這個人,竟敢對本宮心存不軌,妄圖在湯藥中投毒,加害本宮。試問指南役又作何解釋?再者,朝中臣子未經傳喚擅闖宮門,指南役若心中有數,該立刻返回府邸才是,多餘的閒事,還是不要管了吧!”

佐為一笑,目光更加淩厲起來:“娘娘真是厲害,黑白都能顛倒了。指證光華投毒一事,還請出示證據來。小臣敢問娘娘,若真是湯藥有毒被察覺,娘娘喝下去的話,為何還未毒發身亡?既然尚未喝藥,娘娘的病症如何治愈的?”

中宮瞬間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佐為認真看了我一眼,臉上怒意更甚,不依不饒道:“娘娘一無證據,二無說辭,為何濫用私刑?倘若小臣今日不闖一闖宮門,小臣擔心日後再難見這倒黴透頂的弟弟一麵了。”

中宮又要開口,佐為直視她,緩緩道:“姑母——”

我定定地看著沒再爭鋒相對的眉眼相似得異常的兩人,再看看左右,大概是最近八卦太多,總覺得,有什麼貓膩在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