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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矯情,想我活到了現在唯一做過比較矯情的事情無非是那年回組織後,就立刻把關於跡部景吾的一切事情寫到了紙上,寫完後正是半夜,於是當即把這些東西帶到亂葬岡上隨手挖了個坑,把那些東西丟到坑裡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順帶的就是隨著火焰,當時心裡的情緒也隨之蒸乾了。閉了閉眼我抽過乾毛巾對著腦袋就是一陣亂揉,以後伸手扒拉了兩下就這麼下樓了。
在餐桌邊坐下時,我感覺到跡部景吾鄙視的目光將我從頭到尾來來回回的掃描了若乾遍。我卻是正襟危坐的目不斜視,眼觀鼻,鼻觀心。
目光逼視沒能動搖我,於是此輩開腔了,“梁醫,你這個……”
“食不言,寢不語。跡部景吾。”我說著就拿起了餐具,示意他正在“食”中,不要亂說人身攻擊的逼視性言論。
事實上,顯然我沒有看低他的教養是正確的。此君白(瞪)了我一眼,就優雅的開動了。動作行雲流水得極具藝術性。我垂了眼,乾淨利落的消滅著食物,困意上湧,略瞌眼的打著瞌睡,卻動作不停的往嘴裡送食物。
沉默裡,忽得感覺有人靠近,想也沒想條件放射的就把自己手裡的餐具變為了凶器使用,目標是對方的眼睛。
行凶到半路,感覺不對。手指反向彈開,手裡的凶器飛到地上,身後的女傭嚇得後退一步直接坐在了地上。我眨了眨眼,清醒過來無辜的道:“條件反射。”
放下了手裡的東西我站起來在那個女傭麵前彎下腰湊進她問,“你沒事吧?剛才有什麼事情嗎?”
不過還沒有得到回應就被跡部景吾扯走,我很清楚是他,從他站起來的那瞬間就知道。
任由他扯著前行,看著他的背影不禁露出好笑的表情。卻迷惑的問,“唉唉!怎麼就不管了嗎?”
他步伐停住了,沒回頭卻一字一頓的問:“梁醫,本大爺最後一次問你。你,是不是真的,洗手不乾那檔子殺人買凶的事了?!”
依然笑著,我卻是用無比真誠而堅定的語調回答,“我是真的不乾了的。”控製著語氣,其中沒有半點笑意漏出來。
不過他聽後抓著我手腕的手忽然緊了緊,沉默一下,過後是我所熟悉的張揚上揚的語調,還是那麼自信的帶了命令的口吻,“很好。那麼你這個女人給本大爺聽清楚了。你要庇佑,本大爺絕對護得了你,彆忘了你今天的回答。”他回過身來有些咬牙切齒的說完,高傲的略抬起下巴,目光居高臨下的落在我身上,“所以,安分的像個普通人生活,把你那些不華麗的“條件反射”和過去都給本大爺收起來,沒人動得了你!”
聽了這番言論說罷,我立刻就揚起如獲新生的燦爛笑容,對著他很鄭重的回應說:“……我相信你,跡部景吾。”這句話裡我連遲疑和停頓都掌握得絕好,絕對沒有半點不自然的地方,完美得滴水不漏。可手腕上被抓著的力道又重了些。
“梁醫……”他這次開口聲音細如蚊吟。不過我還是清楚的聽到了。沒有裝作全未察覺,我“唉?”了聲,他好像沒料到自己會將話不小心說了出來又被我聽到。動輒嘴唇終於說:“明早跟本大爺一起走,到時彆睡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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