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一刻值千金 她一抬手鉗住了他的下……(1 / 2)

原來眼前這個人,正是三日前在酒樓的那位公子。

荊桃一認清楚他的模樣,立時道:“不好意思這位公子,我們實在是不方……”一個“便”字還未說出口,她便即時地住了嘴,而是略帶訝色地道:“你不是西域人!”

他的瞳色並非藍色,而是深邃的黑色。

公子笑著點點頭道:“我是詩織國人,今次是來湘弦國遊山玩水的。”

荊桃一聲不吭地看了他半天,然後微笑道:“公子,我們馬車狹隘,就委屈你了。”

“多謝多謝!”公子含笑頷首,從袖中拿出了幾錠銀子出來,“這個,請收下。”

“不必如此,不過舉手之勞罷了。”荊桃拒絕道。

“多了一個人,牲口會累著。”公子並沒有收回手。

荊桃笑了一笑道:“也好。”便示意素弦收了銀子。

公子上了便輦,坐到荊桃的旁邊。

“在下羅驚濤,還未請教公子尊姓大名?”荊桃作揖道。

“在下李逸笙。羅公子,幸會幸會。”李逸笙拱手還禮。

“李逸笙?”荊桃眼睛眨了一眨,忽然瞪大雙眼,叫道,“你是昨年詩織國的文武雙狀元麼?”

“不敢不敢。”李逸笙臉色也變了一變,似乎在驚奇荊桃為什麼會得知。

荊桃笑道:“文武雙狀元,無論是湘弦國抑或詩織國,都是前無古人之事,李公子早已美名遠播,婦孺皆知啊。”

“婦孺皆知?”李逸笙笑著道,但眼裡分明無絲毫喜色。

“那是自然。”荊桃笑道,“那麼說李公子現在是升了大官,坐擁金山了?”

“沒有的事,我並沒有做官。”李逸笙搖搖頭。

荊桃詫異地道:“莫非朝廷沒給你官職?”

“給了,但我沒要。”李逸笙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你若不想要做官,要考取這功名作甚?”荊桃打趣地看著他,“莫非隻是考來玩玩?”

“羅公子猜中了一半。從前我習武不習文,家父責令我一介武夫隻知道舞槍弄棒,後來我一怒之下才去讀了數年書,考這個功名,純粹是想給家父看看,我並非粗野之人。”李逸笙微微一笑道。

“嗬嗬,李公子實是性格直率之人。”

“那些東西也隻是虛名罷了。”李逸笙淡淡道,眼中湛湛長空黑,浩蕩秋色,“家父,也早已經過世了。”

荊桃無言地看著他,他沉默一會兒,忽然對荊桃莞爾一笑:“羅公子的瞳色,很少見啊。”

荊桃笑了:“是麼,我自己倒是見過幾個一樣的。”

“這樣麼。”李逸笙眉間遠黛意蘊悠長,“不知道羅公子此行目的地為何處?”

“到詩織國境內。”

“恰好,我也正是去那。”李逸笙含笑道,“如此可能要與羅公子相伴到回國了。”

“不勝榮幸。”荊桃微笑道,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你回國,莫不是參加皇帝大婚?”

“不是。”李逸笙聞言訝色從眼中一閃而過,“我不喜湊熱鬨。”

荊桃低不可聞地鬆了一口氣,道:“李公子可知道,與皇帝成婚的皇後是什麼樣的人?”

“我自然也不甚清楚,但她出身高貴,是左丞相的千金不錯。”

“丞相千金?莫非左丞相姓柳?”荊桃睜大雙眼。

李逸笙“嗬”一聲道:“皇後姓柳沒錯,隻不過是隨了母姓。”

“左丞相家有姓柳的妾室麼?”

“據說是有,不過很早以前就去世了,而且這位柳皇後,從一出生就被送去習武念書,故而幾乎沒人知曉。”

“這樣?”荊桃暗暗諷刺地笑了笑。

看來薛淩軒為了與柳沐香成婚,不僅讓她變成了身份高貴的丞相千金,還想儘辦法捏造了許多事情來彌補謊言。那左丞相怕也是他給了好處,才願意幫他圓謊。

隻是奇怪的是,他為何非要與柳沐香成親,而放著那些真正的千金小姐閨閣淑女不要?這樣一個藝妓出身的柳沐香,雖然伶俐美貌,隻是母儀天下的重任,她擔當得起麼?

莫非說他們真的日久生情,非卿不娶?

隻不過,要是他的皇後不是柳沐香,她也就不會來了。

她隻是想知道,他又在搞什麼鬼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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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荊桃,素弦和李逸笙投宿了一家客棧,分彆要了三間上房。

“李公子,早些歇息罷。”荊桃路過他的房間,對他道。

“羅公子同樣。”李逸笙嘴角弧度甚是邪惡,“趁現在好生休息一陣。”

荊桃渾身一陣發寒:“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羅公子且回房吧。”李逸笙的笑容忽然又變得文質彬彬。

荊桃挑眉,狐疑地看了他半天,他也無辜對她眨了半天眼睛,她這才轉身回房。

素弦敲門進來,給荊桃帶了水果,為她打了洗臉水和洗腳水。

“素弦,坐下一起吃。”荊桃道。

“是。”素弦坐到了板凳上,手腳麻利地為她剝起荔枝來。

“我自己來剝好了。”荊桃輕輕接過她手中的荔枝,“你也吃吧。”

“唔,好。”素弦說著自己也揀了幾個開始剝,嘴裡說道,“公子,你為何今日讓那位李公子搭車呢?”

“我本也不想。不過見他是中原人,便應了。”荊桃將剝好的荔枝放進嘴裡,“不過他既然跟我們一起,有些行程就要變了。”

“就算是中原人,可公子你犯不著為李公子犧牲至斯啊!”素弦頗為不解。

“唔,你不明白。”荊桃甜蜜蜜地嚼著荔枝的果肉,“他的身份很特殊,再說結交一個這樣的人也未嘗不是壞事。”

說到這兒她忽地語氣一頓,眼神黯淡下來。

她想起同樣身份特殊的薛淩軒。

他們即將站在戰場之上,巔峰對立,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素弦啊,那位李公子不會成為我推心置腹之人,還是那句話,防人之心不可無,更何況我們與他的身份都極其特殊。”荊桃緩緩道。

“素弦明白的。”素弦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