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月貌癡心人 蔚門主滿臉不可置信地……(1 / 2)

翌日清晨,三人很早便上了路。

暮春時期天氣還算好,不冷亦不熱,一大早便有了陽光。隻是這般極易讓人犯困。

而荊桃和李逸笙晚上都未睡好,此刻均懶洋洋的,靠在便輦裡小憩。

不知過了多久,荊桃一睜眼,竟看到李逸笙那張放大數倍的臉,深黑的鳳目裡看得見流轉的波光,櫻色的薄唇微微上挑,便宛若成熟的荊桃果實般誘人。

“乾嘛?”荊桃瞪眼道。

“嗬,沒什麼。”他衝荊桃輕輕一笑,“隻是想到一些事情。”

“又想怎麼調戲花姑娘了?”荊桃促狹地一笑。

“羅公子果然是同道中人,就連這種主意都打到一塊兒去了!”李逸笙驚喜狀。

“嗬,調戲花姑娘這種事情,哥哥我是老手了。”荊桃對他眨眨眼,“想都不用想,直接信手拈來。”

李逸笙很是懷疑地上下打量她半天:“信手拈來?”

“你是不知道了,現在的花姑娘就喜歡我這種有風情的。”荊桃很是瀟灑地一甩頭發。

“既然這樣……”李逸笙的笑容又愈發邪肆起來,“就讓我見識見識罷。”

“怎麼見識?”

“自有你大展身手的時候。”李逸笙說著又轉過身去靠在靠背上,閉上眼睛道,“我勸你在那之前休息一陣,好養精蓄銳。”

“嘖嘖,敵人有那麼強大麼?”荊桃撇撇嘴,也靠著靠背闔上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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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便輦在一家飯館前停下。

三人進了飯館打尖。

“李公子,你不要告訴我,今天也是你每個月特殊幾天中的其中一天。”荊桃笑睨李逸笙。

素弦一聽這話,眼睛瞪得和銅鈴一般,指著李逸笙顫聲道:“你……你居然是女子!”

李逸笙奇怪地看著她:“我什麼時候說了我是女人了?你們主仆二人還真是莫名其妙,都說我是女人。”

荊桃好笑地拍了拍素弦,對李逸笙道:“李公子,你要諒解,我是許久沒有美人兒在懷,內心十分寂寞,故而巴不得所有人都是花姑娘。”

“那她呢?”李逸笙沒好氣地指著素弦,“她也是內心寂寞,故而渴盼花姑娘麼?”

“她自然不願意我路上有美人兒陪伴了,怕我如此會分心,故而對花姑娘很警覺。”荊桃笑道,“話又說回來,你好像還沒有回答我方才的問題。”

“唔,很遺憾,我的那幾日還沒有結束。”李逸笙歎口氣道,“今天也是其中一天啊。”

“搞什麼!”荊桃一聽這話就激動了,“那今晚我不是又睡不好!你乾脆買下兩間房得了,千萬不要到我房間來。”

“羅公子此話便欠考慮了,萬一那蒼戌門大舉來攻,我總敵不過。你武功這般好,和你一同也多個幫手不是?”李逸笙平淡地笑道。

荊桃睜大雙目:“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武功好了?”

“嘖嘖,點穴解穴都沒有任何動作,莫非武功不算好?”李逸笙抬眼笑睇她。

荊桃一怔,方恍然過來,自己在奕來鎮的酒樓裡時,曾用《荊桃解語》上的“棲鶯拂穴手”將淩伊妍的穴道解了又點,此招式確是拂穴解穴不需要任何動作,定是被他瞧在眼裡了。

荊桃認命地道:“李公子,你調戲花姑娘欠下的債,乾嘛要拉上我幫你還?”

“那羅公子你說,想要什麼報酬?”李逸笙言笑晏晏。

荊桃輕笑了一聲,道:“我在詩織國有些熟人,但我不願意見到他們。如若到了詩織國有人認出我來,我要你謊稱我是你親戚。”

那些熟人,自然便是自己是“洛錦”時在武林上認識的一些江湖人士。自己的特征過於明顯,不排除被人認出來的可能性。

“唔,什麼關係的親戚?”李逸笙隨口道。

荊桃眼眸一轉,忽而左手伸過去一把攬住了他,嬉笑道:“那還用問什麼關係,自然是夫妻關係,我是你的夫君呀。”

李逸笙臉色不變,一邊將她放在自己腰上的手頒開,一邊邪邪笑道:“那麼夫君,我們多久洞房花燭,共度良宵呢?”

“娘子莫猴急,娘子不是這幾天特殊麼,那便不適合洞房花燭了,來日方長,夫君我有的是時間。”荊桃對他眨眨眼,說不出的魅惑誘人。

隻見飯館裡的人滿臉驚悚地看著這兩個男人,隻覺再好的菜也是糟糠,味同嚼蠟,難以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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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怪異和鄙夷的目光注視下,荊桃和李逸笙悠然自得地用完了膳,走出了飯館的大門。

哪知前腳剛跨出門檻半步,隻見李逸笙的身子驀地一僵,然後整個人便定在那裡,不再動彈。

“怎麼了?”荊桃奇道。

李逸笙則怔怔地望著前方,一聲不吭。

荊桃順著他的視線一看,也是一愣。

隻見一位個子嬌小的少女站在他們麵前。她一身水仙散花綠葉裙,身披薔色軟紗,戴著金珠牡丹耳墜,雙手石菱花紋銀鐲,脖頸上一枚醬色水晶溢彩流光,一隻麒麟釵綰了同心鬟,綴滿鮮豔的鈿黛。她膚色白皙,眼眸深藍瑩潤,雙頰似有赧然的櫻色,小唇比桃花還要豔上三分。長眉連娟,粉白黛綠,實是花容月貌,楚楚動人,是西域美人特有的風韻。

荊桃細細地瞧了眼前的少女一陣,再回頭打量李逸笙煞是不自然的表情,心下便了然了幾分,不由幸災樂禍地笑起來。

這少女,應該便是那蒼戌門的門主不錯了罷?

隻是……與想象中迥異。

那少女一雙美目鎖在李逸笙身上,蓮步輕移走近了幾步,李逸笙見狀,連忙退後了幾步。

“李公子……”少女叫出聲來,聲音也宛若黃鶯出穀般悅耳。

李逸笙懊惱地揉了揉太陽穴,道:“蔚門主,我好像已經說過,麻煩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是不會跟你去的。”

“可是為什麼?”蔚門主一窒,臉上儘是受傷的表情,“你既對我無意,為何要對我做出那種事?”

李逸笙無奈地道:“蔚門主,這個我也好似和你說過,我隻是拒絕你不成而想出來的損招,如若傷害了你,我道歉抑或賠償,但我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啊。”

“李公子!”蔚門主忽然跌跌撞撞地跑過來,雙手捧住李逸笙的手,眼圈已然紅了半截,“你究竟為何討厭我?你……你是不喜歡我這個門主的職位麼?我根本算不上的,我是他們的傀儡,任他們擺布的!你若不喜,我便棄了這職位隨你而走!”

荊桃暗歎,當初聽了李逸笙的話,她還以為又是同淩伊妍一般刁蠻潑辣的小姑娘,哪知這姑娘卻如此討喜,實是我見猶憐嗬。

這時,圍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許多老百姓指著李逸笙訓道:“年輕人!這姑娘生得如此水靈,真是送上門來的媳婦,你還不要,嘖嘖!”

立時又有大爺大媽慨歎:“現在的年輕人,太不知足了,一點也不懂珍惜。哪像我們年輕那會兒……”

這時,李逸笙忽然將手從蔚門主手中抽出來,不輕不重地捏了一把荊桃的手。

荊桃正看好戲看得起勁,冷不防被一捏,詫異地看著他:“你……”

“現下就是你大展身手的時候了。”李逸笙在她耳邊低聲道。

荊桃“哦”了一聲,忽然撲過去,緊緊抱住了李逸笙,深情地道:“娘子……”

周圍立刻響起了一陣作嘔聲。

李逸笙黑著臉:“我叫你去把她嚇跑,你這是乾嘛……”

“我將她嚇跑了,她會趁我不在的時候再來找你的呀。”荊桃對他露齒一笑。

然後她轉過頭洋洋得意地對蔚門主道:“對不住了蔚門主,他早就是我的人了。”

蔚門主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你們……你們竟然是斷……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