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荊桃將虎符小心地放好。
這時,門口響起敲門聲,荊桃道:“進來。”
門被推開,走進來一位少女。她臉型小巧,眉似新月,丹唇列素齒,流芳星眸有海藍之色,嬌美如芙蓉出水。一身品月緞繡蓮花石榴裙,外罩銀紅小袖襖,精致的百合髻被一枚玉蘭竹簪高高綰起。
“明璫拜見殿下,殿下萬福。”少女下跪道。
“起來坐下吧。”荊桃道。
於是明璫站了起來,坐到一邊的板凳上。
“你很忙麼?”荊桃起身為她倒了一壺茶。
她立即惶恐地道:“殿下萬萬不可,明璫自己來便是!”
“那麼緊張作甚,倒壺茶莫非會少我一塊肉?”荊桃將茶盞端到明璫麵前,“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是,明璫這些日閒暇許多,並不繁忙。”明璫趕緊接過茶盞。
“那便好,我想讓你幫我做點事。”
“殿下請儘管吩咐。”
荊桃淺啜一口茶,頓了頓才道:“我欲攻打詩織國。”
明璫頓時麵露驚詫之色:“殿下是要在這幾日出兵麼?”
“是。就在皇帝大婚的當天。”荊桃道。
明璫沉吟一陣,道:“殿下是想趁人心懶散之時一舉攻下,倒是好想法。隻是詩織國雄踞中原,其實力之強大,怎會甘願受戮?況且新王上任這一年,國泰民安,國防也愈加堅固,北瑟族頻頻騷擾邊境卻無一得手,所以此新王之軍事能力實是不容小覷。”
“說了那麼多,你知道新王是誰麼?”荊桃笑眯眯地道。
“恕明璫愚鈍,明璫並不知道。”
“他是薛天煜。”荊桃語氣頗輕地道。
明璫聞聲愕然:“殿下說,那皇帝竟是薛公子麼?”
荊桃頷首。
“怎會如此?薛公子怎會是詩織國的皇帝……”明璫喃喃道。
“薛天煜是皇帝這件事情,除了你和蔓芝,隻有我和柳沐香知道;而洛錦是聖娘這件事情,除了六寶鈿和五芳菲,就隻有他和柳沐香知道。”荊桃臉露諷刺的笑意,“也就是說,彼此的秘密,彼此卻最是了解。”
“怎會如此……那麼殿下,也就是說這次的敵人,確實是十分棘手了?”明璫顰眉道。
“是啊,我和他都熟知對方的習性,想出奇製勝還真是困難啊。”荊桃歎了口氣。
明璫滿臉訝色,不住搖頭道:“那麼殿下準備用什麼辦法攻城?”
“很簡單。”荊桃微微一笑道,“邊境和玥都,一齊進攻,他便是顧得了這頭亦顧不了那頭。”
“一齊進攻?”明璫訝色更甚,“敢問殿下,如何才能做到?”
“雨將軍和燁王早在二十日前便招募了兵馬並養馬練兵,邊境那邊自是交給他們了。”荊桃悠悠地飲了一口茶,“至於玥都這邊,就要拜托你了。”
“還請殿下明示。”
“給我準備六千武功不俗的西域人,吃的穿的將他們供起來,馬匹就不必準備了,以免動靜太大引起懷疑。”荊桃道,“然後皇帝大婚之夜,將他們調集到玥都城門門口,一舉闖進城門。”
明璫張嘴問道:“這些西域人,都是在中原武林中找麼?”
荊桃瞪她一眼:“否則呢,如果從湘弦國過來要好幾十天的時間,那時皇帝沒準都娶了幾個妃子了。”
“殿下請恕明璫愚鈍。”明璫甚是羞愧地道。
“這個,你拿著。”荊桃遞給她數炷燃香,“這個是迷香,大婚那日晚上,我信號一發起,你便用這個迷倒守城門的侍衛,再衝進城中。記住,不用屠殺路上的百姓,我要你親自領兵徑自侵入皇宮,宮中能殺之人儘數殺光,情形不利便撤,不許死撐。”
明璫接過了迷香,神色凝重地道:“是,殿下還有什麼吩咐?”
“我記得挾浪教中有來自中原的死士吧?”荊桃道。
“是。一共六個人,均為男子,他們都是甘為殿下受死的人。”
“他們武功如何?”
“有捕風捉影之速,赴湯蹈火之勇,萬夫莫敵之力。”明璫立即答道。
“甚好甚好。”荊桃滿意地點頭,“我要立即讓他們到我這裡來。”
“明璫遵命!”明璫俯首行禮道,“那明璫立時就叫他們過來,殿下請稍候。”
“好。”荊桃笑盈盈地道,“去罷去罷。”
明璫走過去剛打開門,便進來一位容顏清秀的青衫女子。她看清楚眼前的少女,不由甚是驚奇:“明璫姐姐?”
“素弦?”明璫也吃了一驚,隨即笑道,“好久不見了,來日再敘舊,我現在給殿下辦事去了。”
“好。”素弦道,“姐姐慢走。”
明璫微笑點了點頭,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