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厭詐硝煙起 “我殺你的機會還很多……(1 / 2)

數千名西域人以勢不可擋的力度席卷了整個玥都,百姓皆倉皇讓道,躲在屋中不敢出來。

就這樣通往皇宮的路愈發坦蕩,在一片響徹雲霄的嘶聲中,他們衝進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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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怎麼辦?”柳沐香惶急地道。

“不用擔心,他們不會怎樣。”薛淩軒莞爾,言笑自若。

“可是皇上,你不是把虎符給了洛荊桃,這樣你無法調動大軍啊!”柳沐香愈說語氣愈急,差點就要背過氣去,“皇上,你還是趕快躲起來,免得那些人傷了你……”

“不必憂心,他們最傷不了的人就是朕。”薛淩軒微笑道,“調動不了大軍,朕可以調動禦前侍衛軍。”

柳沐香驚異道:“禦前侍衛軍?”

“洛荊桃打的什麼主意,琢磨一下便能明白。禦前侍衛軍是朕這一年秘密訓練的軍隊,侍衛數以萬計,且都是禦前武功極高之人,同大軍不一樣,他們專門負責護衛皇宮。”薛淩軒向她解釋道,“朕命令在婚宴後就全部出動駐守皇宮,現下應該同那些人開始交戰了。”

“這樣啊……”柳沐香暗暗鬆了一口氣,淚光瑩瑩,眼睛甚至因為剛才的慌張而愈加充血。

驀地,洞房的房門被甩開,“啪”地撞擊到牆上。

站在門口的是著穿玄袍,一身男子打扮的洛荊桃。

她看見柳沐香雙眼通紅地坐在膳桌旁,臉上掠過一絲笑意:“你們……完事了?”

柳沐香聞聲抬頭,看見她頓時滿臉驚駭之色:“洛……聖娘……”

“完事了。”薛淩軒從窗邊走過來,眼神頗為深邃地看著她。

她一見薛淩軒,臉色猛地暗沉如水,聲音也喑啞起來:“你怎麼沒死?”

“我為什麼要死?”薛淩軒挑起嘴角,表情耐人尋味。

荊桃目光掃視了兩人一遍,嗤笑道:“皇後娘娘果然隻是名義上的。”

“你說什麼?”薛淩軒眼光一動。

“或者說,薛公子你果然是個不正常的男人麼?”荊桃笑容可掬,語氣卻頗為輕蔑。

薛淩軒氣定神閒,環臂與她對視。

“你若真正與她洞房了,你焉能活到現在。”荊桃緩緩走到柳沐香旁邊去,對他笑道,“我在她的胸部上方下了毒藥,這種毒藥一旦接觸到皮膚,人便頃刻死亡。你若真正與她洞房了,早已沾到了那個毒藥。”

柳沐香驚恐地叫道:“你什麼時候下的?可……可我為什麼沒死?”

“就是上次來解你穴那次啊,皇後娘娘。”荊桃俯首,甚是無辜地對她眨眨眼,“至於你為什麼沒死麼,就是我順便拂了你的穴,那穴道讓毒藥不會在你體內擴散。即便是你自己觸碰到了那藥,都不會死亡。你想想,如若你死了,我用什麼脅迫他呢?”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柳沐香渾身開始打抖,臉色慘白。

“很遺憾,因為你是他的皇後。我想殺他,自然會在你身上下功夫了。”荊桃抬起頭來,笑容滿麵地看著薛淩軒,“你居然沒死,真是令我十分及其地失望以及不痛快。”

“原來如此,我竟然讓洛爺失望和不痛快了。”薛淩軒點點頭道,“我真是頗有成就感。”

“我卻沒有任何成就感。”荊桃睨一眼在一旁蜷縮著身子打抖的柳沐香,“所以,我要讓你把那些什麼禦前侍衛給我撤了。”

薛淩軒眼中漸漸有霞蔚蒸騰,他微微眯了眯眼:“我若不應的話,你又要如何?”

荊桃飛快地一手攬過柳沐香,手扣在她脈門上,笑道:“方才不是已經給你說了麼,我拂了她的穴以免毒藥擴散,現下隻要我解了她的穴,毒藥擴散,她頃刻便咽氣。”說著她手指微微一動,低頭笑容溫和地看著柳沐香:“怎麼樣,皇後娘娘,想試試麼?”

柳沐香緊緊閉著眼,死咬著牙關不吭氣。

“你真是狡猾啊洛爺。”薛淩軒微微笑了笑。

“兵不厭詐嘛。”荊桃笑盈盈地道。

“這樣的話,我撤便是。”薛淩軒淡淡地道,“隻是,我要你把她身上的毒藥抹去。”

“那自然。”荊桃笑睇柳沐香一眼,“有了這位柳皇後,真是什麼都好辦。”

柳沐香臉色頓時不再隻是蒼白,似受到了什麼奇恥大辱,紅暈也開始在臉上擴散。

“走罷。”薛淩軒走到洞房門口,又回過頭對柳沐香道,“你好好在這兒呆著,不要出去。”

柳沐香很艱難地點點頭,嘴唇已經給咬出血痕。

“打攪了你們美滿的洞房花燭夜,我心中實是過意不去啊。”看著柳沐香楚楚可憐的神態,荊桃幸災樂禍地笑道。

“洛爺已經決絕到這個份上了,何必還客氣呢。”薛淩軒語氣平淡無波,縱身走出了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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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中早已一片狼藉。大殿中,婚宴上的菜肴碗筷早已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大殿外,西域部隊和禦前侍衛打得水深火熱,不可開交。整個碩大的皇宮,惟看見刀光劍影,惟聽見震天嘶吼。皇宮中橫七豎八躺著的全是鮮血淋漓的屍體,有宮人,有侍衛,亦有西域人。

荊桃和薛淩軒一並來到大殿。

薛淩軒長眉一軒,走到大殿外,道:“撤!”

他本便內力深厚,這麼一喊又運氣於丹田,自然聲音極大,蓋過了兵器相撞和嘶吼之聲。

場麵僵持了一下,然後成千上萬的玄衣侍衛驀地住手不攻,開始往後退。

這時,殿外一身銀紅小襖的明璫看見荊桃,頓時扭過頭對大部隊大叫了一聲:“撤!”

隨後數以千計的西域人皆很快退出了皇宮。

一個汗流浹背,滿身掛彩的玄衣侍衛走過來問道:“皇上,為何不一鼓作氣,殺他個片甲不留?”

薛淩軒似笑非笑地看一眼身邊的荊桃,道:“不必為這場小戰役犧牲過多人馬,你們是要用來打大仗的。”

那玄衣侍衛聞言跪下,磕頭道:“多謝皇上賞識!”

“都去歇息,朕讓戶部撥些銀兩給你們,這些日吃好點。”薛淩軒道。

“謝主隆恩!”成千上萬的侍衛齊刷刷地跪下,場麵何等壯觀。

薛淩軒微微笑了笑:“都下去罷。”

黑壓壓的一片齊齊地退開,便如壓城的烏雲消散。

見人都已走光,他轉頭對荊桃說道:“現下可以幫她解穴了麼?”

“薛淩軒啊薛淩軒。”荊桃搖頭歎道,“你手頭到底還有什麼兵?會不會除了禦前侍衛軍,還有是大內侍衛軍?或者這些兵根本就是一小部分?”

“軍事機密,不可泄露。”薛淩軒說著轉過身往洞房處走去,身體掠過倒在大殿中的數位屍體。

荊桃細細對那些屍體一打量,卻大吃一驚。竟無一人是身穿綾羅綢緞的高官,全是宮女和小廝。那些高官去哪裡了?難道事先便被命令撤離了麼?

她抬起頭來,視線從屍體移動到對薛淩軒的背影,張嘴叫道:“薛淩軒!”

薛淩軒轉過頭來看著她,眼中意味深長。

“我忽然改變主意了,不想給你的皇後解穴了。”荊桃捏起拳頭。

薛淩軒麵無表情地道:“如果你不想橫屍當場的話,我勸你最好不要這麼做。”

“我乾嘛要救她呢,她沒有解穴對我百利而無害。”荊桃笑逐顏開,“至於毒藥麼,就麻煩皇上你自己給她抹去了,隻要不要沾到皮膚,就不會有問題。”

“你若將她穴道不解,會有什麼壞處?”薛淩軒沉聲道。

“長久運功,會使精血逆流。長期下去,會腦溢血而亡。”荊桃不以為然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