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忽至遭算計 “啊啊啊——小爺我宰……(2 / 2)

荊桃被撞得一個趄趔差點站不穩,頭暈腦脹地揉了半天額頭才憤憤道:“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

薛淩軒倒沒有再辯解,環起手臂笑眯眯地道:“那麼大姨丈你準備這樣一直回到你的皇宮麼?”

荊桃眼盲之後本就心中慌張,這下更是怒從心起,喝道:“你少幸災樂禍!本大爺這是被人害的!”

她眼神空洞又茫然,與平時熠熠生輝的樣子反差極大。就是這一點讓他發現了她的異樣。

薛淩軒不動聲色地移步到她麵前,道:“誰害的你?”

“本國內事,薛大公子休得多管!”

“嘖嘖,和我鬨脾氣有什麼用?你不怕還沒回到皇宮就被人在半道給哢嚓了麼?”

“你才被哢嚓了,你全家都被哢嚓了!”荊桃抿緊了嘴唇,“那是我自己的事。薛大公子過些日便要迎娶妃子了,還不好好呆著,出來亂晃作甚!”

“說來便巧了。”薛淩軒笑了笑,“我恰好要去見流韻公主,順道便和你去貴國皇宮罷。”

“新娘家的怎麼能隨便拋頭露麵……”荊桃嘴裡喃喃地念著,心中卻暗暗一喜。若有他在,自己的性命應該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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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桃跟著薛淩軒走在出莊的路上,拚命回憶著今日發生的林林總總,卻沒有覺得什麼不對勁。

“前些日感了些風寒,今日並未全好。今日早上起來羅袖為我做了一碗藥羹,喝了身子便舒適許多,風寒應已褪得差不多了……隨後到殿上處理政務,到流韻公主殿中坐了許久。那裡也喝了盞茶水,吃了些點心。隨後便到這裡來了。”

薛淩軒道:“為公主做點心的都是什麼人?”

“都是做禦膳的師傅。”荊桃道,“應該不會是在皇宮裡被下的毒,我畢竟是來這裡才眼盲的。”

“或者根本就不是人下的毒,是你自己猝發疾病?”

荊桃道:“我素來身子刀槍不入,就連感風寒也是極為鮮少的事。家族也沒有這方麵的病史,哪來的疾病可以猝發呢?”

說到這兒她語氣忽然一頓,厲聲道:“不會是你一年前下毒來殺我……給落下病根了?”

薛淩軒揉揉太陽穴:“那酒水裡我本來就隻下了化功散,並沒有想殺你。”

“誰信?”荊桃說到這事便臉色陰鷙,“沒準就是那事,我眼睛若是好不了怎麼辦!你得對我負責!”

“……好,我負責便是。”本是他理屈在先,他隻有無奈道。

荊桃疑惑地眯了眯眼睛,總覺得這對話有些奇怪。但是她從不糾結這些事,繼而說道:“你來見流韻公主乾嘛?不會是按捺不住了麼?”

薛淩軒睨她一眼,說道:“有些事想和她說清楚。”

“你不會又想對柳皇後那般對她?害了皇後,你還想還她?”荊桃的臉一下就沉下來了,“她是我湘弦國的公主,你如此委屈她,不是明擺著要和我們對著乾麼?”

“我沒有這個意思。”薛淩軒淡淡道,“總之一切讓我先見了公主再說。”

荊桃冷哼道:“大婚時口口聲聲說隻娶一位皇後,現下又迫不及待要迎娶妃子。”

薛淩軒臉色暗了下來,說道:“這事兒莫非不是你提議的?我若不這麼做,貴國還要愈加肆虐我國百姓。”

“萬一你娶了她,我照樣肆虐貴國百姓呢?”荊桃忽然笑了。

“我隻是想在我在位之時讓人民活得舒適一些罷了。”薛淩軒的聲音聽來沒有一絲波動,“先前忍了你許久,休要再處處為難我了。”

“處處為難你?”荊桃嘴中滑出笑聲,“你說得太對了。我洛錦處江湖之遠時打遍天下無敵手,從未輸給任何人,遇見你卻栽了大跟頭,輸了你無數次。現下我們二人皆是君王,我自然想和你爭個高下。我是故意的,故意要處處為難你,逼你出手。”

“為了你自己的目的,你就要賠上無數條人民的性命?”

“你怎麼知道我的理想?你這種一心想快意江湖的人,怎麼能理解我的壯誌?成王敗寇,我若贏了,曆史隻會歌頌我的豐功偉績,哪裡還會有人記起我為了一己之私所犧牲的無數性命?”

荊桃說著就激動起來:“我原本沒想過要殺你,你雖贏過我多次,但我並不恨你。可卻是你先下毒要殺我!此後我一心想要奪你版圖,再親自取你首級。你隻知道教訓我殘忍無情,何曾想過是因為我內心懷揣著對你的仇恨?”

或許是眼盲的緣故,她心中焦慮,情緒甚是不穩。

薛淩軒隻淡笑兩聲不作回答,而是說道:“你還記恨麼?”

荊桃沒好氣地道:“我若把你砍死了,然後對你屍體說一聲‘對不住你,給你賠不是’,就可以完事兒了?”

薛淩軒笑笑,說道:“那我該怎樣讓你消氣?”

“我的願望你又豈能滿足。”荊桃說著卻不禁泛起了笑意,“我若說要你國家的領土,你會甘心割舍麼?”

薛淩軒的笑容淡了下去:“洛爺說笑。”

“我沒說笑,這就是我的願望不錯。”荊桃道,“我知道你滿足不了我,那麼你就告訴我,今天為什麼來這裡?”

“我來這裡的原因,你應該比我還清楚。”

“好吧,那我便換個問法……你究竟都知道些什麼?”

黑暗中沉默了許久,薛淩軒開口道:“你知道的,我都知道。”

“那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也想看看我自己到底知道什麼。”荊桃含笑。

“洛爺何必花費勞什子功夫自討沒趣。”薛淩軒仿佛越走越快。

荊桃快步跟上他:“這個事都不能告訴我,我怎麼會放心把公主托付於你……”話還未完,“砰”地又撞上一棵大樹。

這次她走得快,被撞狠了,額頭腫了一大塊,她一碰額頭便痛得倒吸一口涼氣,怒氣衝衝地大聲咆哮:“薛淩軒,這次你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算計我的!”

“我說過了……”薛淩軒的聲音卻從東邊響起,隻是這次有些許奸計得逞的笑意,“洛爺何必自討沒趣呢。”

“啊啊啊——小爺我宰了你!”荊桃氣得張牙舞爪,發足狂奔。哪知更悲劇的是,她一腳踩空,“撲通”一聲掉進了某個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