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手落生與死 “洛爺盛裝打扮,是要……(2 / 2)

她沉默了一下,忽然笑起來,眼裡是掩飾不住的狂喜:“好,好……”

碧綾走過來,說道:“殿下還滿意嗎?”

荊桃笑著道:“自然滿意。”手拍了拍碧綾的肩頭,眼裡精光大盛:“碧綾,好姑娘,我就靠你了。”

碧綾點點頭,說道:“自不負殿下期許。”

“這次不是一般的期許。”荊桃微笑著,可是卻笑容卻透出一股肆意,“我把我的希望都賭在了你身上。那麼多年,那麼多個日夜的夢想,就靠你實現了。你是我多年來磨出的刀刃,隻為這一次,就一次。”

頓了頓又溫柔地道:“你若做成了,我給你任何你想要的。”

碧綾躬身道:“碧綾一定會竭儘全力,殿下儘情放心。”

“我走了。記住做你該做的事。”荊桃的笑意愈來愈深,轉身走開。

“恭送殿下。”碧綾注視著荊桃漸行漸遠的身影,複轉頭望向柳榭,眼神裡閃現的不知是哪湘湖水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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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桃叫來羅袖,對她道:“我昨日早上忽然失明了,你看看可否醫治?”

羅袖吃了一驚,急切問道:“殿下為何會失明?”

荊桃道:“我也不明曉,打了幾個噴嚏後便眼不見物。”

羅袖顰起眉頭,仔細看了一下荊桃的眼睛,隨後點點頭:“殿下是中毒了。奴婢為殿下開副藥,不日便能恢複。”

荊桃微微笑道:“那便麻煩你了。”

羅袖趕忙道:“殿下言重。隻是不知道殿下為何會中這個毒?”

“這是什麼毒?”荊桃的心弦乍然緊了一下。

“‘目瘴。’”羅袖憂心忡忡地道,“是我國皇宮藥房的毒,而且是殿下讓奴婢親自配的。為的是毒瞎死士,把他們放在籠子裡,讓他們在黑暗中互相殘殺,然後活下來的才可以做死士。因為後來要讓他們複明,所以配有解藥。”

“也就是說,這個毒藥也流失了?”荊桃鎖起眉頭。

“這些日確然沒有任何人進出藥房。”羅袖很肯定地道。

荊桃支頤撫額,然後揮揮手道:“速把解藥給我配來。”

“是。”羅袖領命退下。

荊桃長歎了一口氣,心情愈發沉重。這個偷走毒藥欲殺她的人,究竟是誰,究竟他的目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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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國和親的事情天下皆知,婚期漸近,人們都知道這門和親意味的是許多年的和平與幸福的生活,所以無論是詩織國還是湘弦國,到處都是張燈結彩,百姓滿臉喜氣洋洋。

流韻公主雨霖鈴天天被折騰著張羅婚事,薛淩軒稍閒,不時還能與荊桃聊上一會兒。

看氣氛確是非常和諧。

齋戒、沐浴、拜祖先、邀賓客,就這麼過了數天,到了和親的前一日,喜氣甚是濃鬱。

這一天春意盎然,天氣晴好。

薛淩軒泡好了一杯春濡沫,甫一端起茶杯,門外就響起了叩門聲。

“進來。”

門被推開,出現在門口的卻是荊桃。隻見她一身淺藍色軟緞長袍,耳上綴了兩枚剔透的蘭花珠,深黑色的長發被嵌紅珊瑚金釵束起,綰了個墮馬髻,黛色的眼眸含著瀲灩的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洛爺盛裝打扮,是要去相親麼。”薛淩軒不冷不淡地道。

荊桃笑容滿麵地走過來:“薛公子所言不錯,我正是要來和薛公子相親的。”

薛淩軒聞言佯作吃驚狀:“洛爺真是胡亂勾搭,在下已是有家室的人。”

荊桃眉梢染上笑意:“看樣子薛公子氣色不錯啊。”

薛淩軒細細睇她的眼,道:“你複明了?”

荊桃點點頭,一派驕傲的樣子:“我國的禦醫是何等人物,這點小病怎會治不好。”

薛淩軒笑笑,說道:“洛爺大清早的就上門,想必也不是什麼好事。”

“怎麼這麼說,明兒就是婚期,多不吉利。”荊桃臉上笑容卻絲毫未減,“最後一天,薛公子就和我出去逛逛。”

他眉一挑,饒有興味地看著她:“洛爺的腦袋是被門夾了嗎?”

“我知道薛公子妒忌我的聰慧……”她唇角彎彎,煞是喜氣,“我可是真心相邀,薛公子給個麵子吧。”

“洛爺的麵子這麼大,怎麼會不給。不過洛爺這身打扮,委實讓在下有些寒磣。”他不緊不慢地笑道。

“怎麼寒磣了?這可是我許久才找出來為數不多的女裝便服啊。”荊桃低頭看了看身上,忽然恍然大悟道,“莫非薛公子已經自動將我視作男人了?”

“恐怕確實是這樣。”他點點頭,“看到一件女裝穿到男人身上……嘖嘖。”

“薛公子這麼想我自然不會介意,是男是女我都不在乎。”荊桃轉了一下眼珠,笑眯眯地道,“太陽正好,薛公子收拾了便出來罷。”

“且慢。”他叫住了轉身要離開的荊桃,“洛爺究竟有何用意?”

“最後一天。”她微微笑了笑,“我隻想將你視作尋常人而處,今天過後,就再也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