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站起來,目光緊緊地鎖住他:“薛公子,你要怎麼報答我?”
“報答你?”他似笑非笑地看向她,“我有求過你幫我殺他嗎?”
“隻要能幫你……”她緩緩移步到他麵前,方才冰涼的眼神忽然變得異常熾熱,“隻要能為你做一件事,哪怕我死……”
“姑娘好奔放的性子,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麵。”他饒有興味地看著醉蓮,笑容卻有著幾分深意。
“這不是第一次。”醉蓮笑了一笑,隨後手在腰間一抽,輕紗與綢裙落地,隨後又是手一揚,外麵的褻衣飄然而去,隻餘一件紅色肚兜。
肩若削成,腰若約素,一雙瑩白的大腿修長而姣好。她婷婷立在他麵前,笑容極度嫵媚:“我知道你隱忍了很久了。”
頓了頓,她又道:“薛公子,你莫怪我卑鄙。我事先告訴了你們,我燃的香名叫‘春閨趣’。隻是你們理解錯了,此‘閨’非彼‘歸’,此‘趣’非彼‘去’。縱然彬彬如薛公子,吸入了這‘春閨趣’,也不會再是個人前君子。”
他聞言不動聲色,眼瞳依舊溫潤。
醉蓮一隻手勾上他的脖子,一隻手撫上他的臉,雪白的大腿繞著他的腰,緩緩將身軀貼向他。媚眼如絲,吐氣如蘭:“想要我嗎?”
“姑娘大可不必為了一個才見麵的人犧牲至斯。”他依舊一動不動,笑意盎然。
“不,我說了這不是第一次!”她忽然大叫起來,眼神若火燃燒,“多少年前我就夢寐著這一天……我一直在等,等了多久!你忘了我,你根本就不記得我!”
他眨眨眼:“對於姑娘我確實沒有半點印象。”
“我現在已經不在乎了,我現在隻要你!無論你記不記得我……”她迷亂地動著嘴唇,狂熱地壓上去,大腿纏繞得愈發緊,“我知道你在忍,你不可能忍得下來。在我身上消火吧,我成全你!”
忽然她的狂亂的表情定格中,緊接著從喉嚨裡逸出一聲窒息的呻喚,然後白眼一翻,身子軟綿綿地往後倒了下去。
薛淩軒悠悠一聲歎息,眼中卻驟然有精芒四現。
而她睜大眼倒在地上的那一刻,荊桃緩緩從地上站起,長袖一揮,紗裙蓋在她裸/露的身體上。
荊桃抬袖擦了唇邊的血漬,冷笑著看著薛淩軒:“你是不是很惱怒我壞了你的好事?”
“有點。”他笑眯眯地看著她。
荊桃哼了一聲,蹲下身去看著醉蓮,笑容滿麵:“感覺怎麼樣,親愛的美人?”
女子瞪大眼看著她。
“你對我用的是奇毒,我對你也用的是奇毒。沒有解藥,你自然必死無疑。”荊桃笑容不改,“小爺闖蕩江湖那麼久,這點小伎倆怎麼會看不出來。傻子都知道春天哪有盛放的菡萏,那菡萏分明是人為用藥催開。而彆人都知道了洛錦摘了菡萏,理應會來明月樓會你,自是有很多人會來等著見我們。可明月樓毫無人影,也定是有人做了手腳。你是有計劃地密謀著一切,小爺也將計就計,想看看你耍什麼把戲。至於你下了毒的酒菜,我早就用內力偷偷逼出了毒來。”
女子的眼神渙散而毫無焦距,荊桃惡劣地用食指鉗起她的下巴,滿臉鄙夷:“可惜了這麼漂亮一個美人,竟然會為了一個男人做出這樣的事,真是蠢貨。”
薛淩軒走過來,語氣很平淡地道:“走罷。”荊桃站起身來,看著自己滿身的血跡,鬱悶道:“作死,不僅浪費我那麼多血,還把衣服都弄臟了。”
“這也是洛爺自己裝死造成的。”他似笑非笑地道。
二人拂袖就要離去,忽然聽到一聲微弱的叫喚:“煜哥哥……”
薛淩軒身體一僵,驀地轉過頭去。
醉蓮一動不動躺在地上,聲音低若蚊蠅:“煜……哥哥……”
薛淩軒疾步走過去,俯下身看她,忽然眼中波光大盛。
醉蓮的眼角有不斷淚滴落,她的表情已不由控製,但嘴唇卻頑強地一張一合:“我……我好生……念……你……”
荊桃跟著走過來,笑著重複了一遍道:“煜哥哥?”
“醉蓮……最憐……”他喃喃道,“原是……難怪……”
醉蓮的眼角微微上翹,顯是有了些笑意。但是很快笑意便定格住,唯有淚珠不斷滾落,在臉頰上劃出濕潤的痕跡。
淩亂的氣息陡然平靜,少女睜大眼睛含情地睇著眼前人,微笑的模樣充滿著幸福而溫柔。
“她莫非是你的老相好?”荊桃戳戳他的衣袖,對他不懷好意地笑笑,揶揄道。
薛淩軒伸出手,動作輕柔地將她眼簾合上,隨後直身站起:“沒有的事。”說罷疾步往門外走。
“真是薄情寡義之徒啊,人家為了你都香消玉殞了,你連名都不願為人家正一個。”荊桃卻站在原地不動,含笑道。
薛淩軒低眉歎了口氣,然後轉過身來:“她是我從前在巋葬門下時的丫鬟,名喚最憐。”
荊桃撇撇嘴:“看來是一段孽緣。”
他搖搖頭,道:“她平常當我做兄長,我也以兄妹之禮待之,哪裡知道她的心思。”
“說得那麼冰清玉潔的……”荊桃笑容滿麵地走到他麵前,一隻手繞過他脖頸,一隻手攬上他的腰,“不過她剛剛這樣對你的時候,你有沒有一點點心動?”說著還甚是惡劣地撓撓他的脖子。
哪料他的眸色卻驟然加深,手猛然抬起在她腰部一掐,沉聲道:“彆動!”
荊桃一愣,卻感覺他身子燙得駭人,須臾即反應過來,“撲哧”一聲笑。
“哈哈,怪不得你一直想快點離開這個屋子,原來是怕忍不了……唔……”腰部又是一痛,麵前男子精致的臉有著明顯的隱忍之色。
“哈哈哈……”她還是忍俊不禁,身子不住抖動,“原來薛大公子也有這樣的模態,我還道薛公子不是正常男性,看來是我多憂了啊……哈哈……”
“洛荊桃,你再亂動我便一掌拍暈了你。”他咬牙切齒。
“嗬嗬,既然薛公子這麼痛苦,那我便犧牲一下,為薛公子消消火?”荊桃一挑眉,朝他眨眨雙眼。
沒料到他聞言卻唇角微勾,眼裡漾起波光:“如此自然最好。”
她未來得及反應,腰上驀然一緊,身體就已騰空而起,然後落在柔軟的椅背上。
一陣暈眩過後,他已欺身上來,精致的臉在眼前放大數倍。
“你……”她猝不及防,“你不會是來真的吧?”
“這不是洛爺邀請我的麼。”平素若玉籟般的聲音卻染上了些沙啞,他勾唇一笑,手卻已探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