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農又驚訝了:“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沒和你說過呀,哦對了,是不是那個溫什麼的姑娘告訴你的。”
杜鵑點頭,也沒作甚麼解釋;旁邊的林公子抱拳道:“路兄你好,晚生林錦橋,本地人,家住——”
“不用把你身家祖宗八代都報出來,”路西農擺擺手對他沒什麼興趣,繼續問杜鵑:“那個姓溫的姓什名什,現在哪裡?”
杜鵑道:“溫姐姐不住在這兒的,況且她已經走了,不會回來的。至於她叫什麼名字,我也不能告訴你。”
路西農挑眉:“哦?你不肯說?那我去找彆的姑娘。我就不信這裡沒一個人知道。”
“隨你去問,不過這裡除了我,的確沒人認識她。”
路西農回想白天聽到的話,沉聲道:“你找她是為了治病,現在你的病沒好,她怎麼會走?”
杜鵑正要答話卻咳了起來,坐在一邊的林錦橋驚道:“治病?莫非是剛才你給我吃的藥丸?”
杜鵑拿絹帕捂住嘴繼續咳嗽,路西農和林錦橋卻明顯地看到她點了頭。
路西農想那白紗姑娘多半是已經走了,無名火起大拍桌子:“為什麼你就是不肯說?那人有什麼好值得你為她瞞著,白天她還對你粗聲粗氣的。”
杜鵑道:“溫姐姐是好人,白天她隻是急了,沒有惡意的。”
路西農收斂火氣,試探地自語:“看來隻有去長安找琥珀光,可能還有機會碰到她。”
“長安!?”林錦橋驚道,“就是子遙被請去的長安?”
杜鵑無力地點點頭。
路西農不明所以,問道:“子遙是誰?”
林錦橋搖頭答他:“你一定不是附近的人吧,子遙姑娘是露華樓最紅的姑娘啊,雖然沒人見過她。”說完一副惋惜不已又很神往的樣子。
“沒人看到過還能做最紅的姑娘?”路西農覺得事有蹊蹺。
林錦橋道:“子遙姑娘來露華樓隻有半年,一曲梨花落已經名傳天下,當日我在樓外聽她隨手彈的一曲,竟久久縈繞心間不能忘懷,你說她是不是厲害?”
路西農疑惑:“她都在這裡半年,還沒人見到過她?”
林錦橋道:“子遙姑娘每次彈琴都有很多護衛守著,前麵放著屏風紗簾,當然沒人見得到她。”
“原來如此,”路西農有些明白了,“你剛才說她被請去長安,這又是怎麼回事?”
林錦橋搖頭:“這也是我剛聽杜鵑說的,我正想問呢。”
路西農看向杜鵑。
杜鵑歎氣,低下頭去:“子遙下午被青龍會的人請去長安,說是要為青龍會重選龍頭召開的武林大會助興彈琴。青龍會的人很霸道,子遙想拒絕卻沒法子。”
路西農心裡覺得不妥,卻說不出個所以然;林錦橋在旁眼睛倒放了光:“那豈不是隻要去了青龍會就可以見到子遙姑娘了!?”
杜鵑“嗯”了一聲,不再說話,隻怔怔看著林錦橋;而林錦橋隻顧興奮,全然已不知身在何處。
路西農腦中靈光一現,那溫姓女子要去長安找琥珀光,這麼巧這個子遙去的也是長安,心頭大喜,上前捉住杜鵑的手:“你說的子遙姑娘,是不是就是姓溫的?”
杜鵑還僵著沒回過神來,林錦橋反應倒是快,追問她:“對哦我怎麼沒有想到,子遙姑娘是不是姓溫?”
“當然不是,”杜鵑緩緩道,“溫姐姐醫術卓絕,這麼有本事的人,怎麼會來青樓賣笑。”
林錦橋頗為失望,仿似錯過了大好消息,點頭道:“沒錯,她能治好我多年的頑疾,醫術必定不錯,既然能靠醫術養活自己,怎麼可能到青樓來撫琴。”
路西農對青樓的認識並不多,本沒有完全排除這個懷疑,可是聽林錦橋也這麼說,姑且信了,恨恨道:“沒想到什麼都問不出來。”看了看杜鵑,本還準備威逼利誘,想想這麼做太不君子,隻有放棄,“我就不信找不到她。不管怎麼樣,她還是會去找琥珀光。”做了決定,扔下銀子轉頭就走。
林錦橋拉住他:“路兄是不是去長安,我和你一起去。”
路西農還沒回話,杜鵑驚訝地扯住他衣袖:“你真的要去?”
林錦橋遲疑半晌,還是點頭,對路西農道:“路兄願不願意和我同行?”
“可以啊。”路西農沒甚所謂一口答應。
林錦橋展顏而笑:“太好了,我武藝很是低微,有路兄相陪,我也放心。”
路西農瞥了杜鵑一眼,走出廂房,臨彆看到林錦橋也是和他一樣地看了杜鵑一眼,隻是那一眼裡,有著他沒有的東西,這東西也在杜鵑的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