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從賽莉嘴裡聽到那麼溫情脈脈的話,我有些感動:“哦,賽莉你真好~但是蘭斯跟我是哥兒們,就像我和你一樣。”
賽莉明顯一副根本就不相信我還懶得多說的樣子,勾住我的脖子說:“好了好了,但是你和蘭斯能像你和我一樣一起穿一樣的衣服麼?”說罷走到自己的儲物櫃前,打開來取出一個紙袋,衝我晃了晃說:“嘿,埃裡克在城裡寄來的,一人一套,他記得你的尺碼哦,比我小一號~多感人啊,你要是不喜歡蘭斯就重新考慮一下埃裡克好了。”
我更加感動了,就差沒吸鼻子,想著絕對不能在賽莉麵前紅眼睛,趕緊低頭打開了那隻紙袋,我難以置信地拎出來一挑銀白色的吊帶晚禮裙,對埃裡克的愧疚和感動之情立刻戛然而止。
“下個月我們高年級有個晚會你沒忘吧~”派對女王賽莉抱著胳膊挑高了眉毛興致勃勃地看著我,“那個格勞莉亞近期總是穿著我之前挑中的裙子我非常不爽,這次晚會一定要打敗她!”
“那麼,你那件也是這樣的?這麼的,妖嬈?”我擰緊了眉毛,想不出彆的形容詞。這個埃裡克搞什麼啊,我根本就不是這個風格的啊。
“嗯,款式一樣的,隻是我那件是金色的。”賽莉說,“好了,我不怪你跟格勞莉亞走得近了,不過至少你可以幫我問問她為晚會做了什麼準備。”
我有些沮喪,跟格勞莉亞的進展就是沒進展,哪裡來的“走得近”?況且,我翻了翻白眼,賽莉以為隻要是美女都和她一樣麼?滿腦子戀愛、男人、服裝和派對?光是我就在一旁聽到格勞莉亞冷冰冰地拒絕了至少二十個男生的派對或是約會邀請,讓我又是高興又是惆悵的。性格這麼冷淡的美女,肯定很難搞定。
接下來,賽莉又開始喋喋不休,說什麼她有史以來第一次受到這樣的挑戰,一定要讓格勞莉亞跟她一樣加入拉拉隊、戲劇社和新聞社才能公平競爭一決勝負。
我還是照常左耳進右耳出,內心期盼著下午第一次和格勞莉亞同堂的體育課,滿懷期待地想象著格勞莉亞穿著運動短褲在運動場上輕盈跑跳的樣子,哇哦,一定十分誘人。
結果下午,我和蘭斯都失望了。
韋斯特兄妹齊齊沒到場,籃筐旁,蘭斯有些失落地運著球,其實技術一點都不好,還是引來周圍不少女生的矚目。
球網邊,一點也不喜歡排球的我也是頻頻漏球,終於得到了同伴們的一致同情放我下場了。
夜晚,我第N次朝窗外張望,今天喬什外出工作沒有留字條也沒有留信息,這樣沒跟我打招呼的晚歸讓我有些神經質了。
收拾好廚房,寫完作業,本來沒什麼事情乾的我會上樓進我的臥室開始豐富多彩的室內夜生活了,可是今天不一樣。不光是因為老爸沒告訴我他的行蹤,還有因為屋外開始淅淅瀝瀝地下雨了,陰沉壓抑的天的黑幕下,雨水和著悶熱的低氣壓一起落下,都是讓人莫名煩躁的消極因素。
我開大了音量,努力喜歡主持人的誇張搞笑,還是忍不住每隔幾分鐘就朝窗外看,看有沒有明黃的車燈掃過。
就在我昏昏欲睡時,門突然開了,輕涼風灌了進來。我猛地睜開眼睛,飛速衝上去摟住了老爸的脖子。
“你跑哪兒去了,都不知道要打電話回來麼?”我抱怨道,一顆心終於安定了下來。
老爸邊收好傘邊神色凝重地說,“寶貝對不起了,今晚實在太忙了就忘了,守林人尼克被嚇得不輕他家裡的電路也出了點問題,我去幫忙了。”
“被什麼嚇得不輕?燈泡炸了還是突然跳閘?”我有些不解,尼克有夜盲症麼?電路出了問題是哪裡嚇人了?
“那片樹林裡,靠近北邊邊緣不遠的地方死了隻馬鹿,死狀很慘,我沒看到,不過據尼克說它整個好像被攪碎了一樣,再加上被大雨衝刷,樣子很猙獰。尼克已經通知了警方,他懷疑林子裡有獅子老虎之類的猛獸,儘管好多年了那片林子一直是大家野炊的理想場所。”老爸憂心忡忡,鄭重囑咐我,“至少在警方給出答案之前,你都不要再靠近那片樹林,隻在邊緣的小徑上散步都不行。”
我點了點頭,忍住沒在心裡勾畫一隻龐大的馬鹿被攪碎的樣子,突然想到另一個問題:聽蘭斯說,韋斯特的彆墅離他家不遠,也是在樹林的北麵那一塊。
我有些擔心,然後又懊惱地想到我居然連格勞莉亞的電話都沒有,想關心一下都無門。
外麵漆黑一片,大雨傾倒不停,我上樓一頭撲到在我柔軟的小床上,閉上眼睛就是格勞莉亞陰鬱的眼神。媽媽去世了好幾年了,來到這個新地方也過去了一段時間了,舊的朋友新的朋友不少,卻好久都沒有一個人能讓我如此掛念。
我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裡,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對一個僅僅認識了幾天的女孩如此眷戀,想著第一次見麵就被她的不屑惹怒,不知道為什麼她對我有著如此大的吸引力,什麼時候驚覺對她的關注有些過度的時候,是早就來不及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