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執行任務之前他留給布蘭奇的那封絕筆信裡裝著那枚他一直隨身佩戴的紅寶石戒指,那封信的字字句句至今還能在布蘭奇心裡叩擊出淒哀的樂音:
親愛的布蘭奇:
我們托瑞多一族總是被贈予各式各樣的諢號,“墜落者”,“藝術家”,“裝腔作勢者”甚至“享樂主義者”,但是沒關係,我們是什麼決定了我們要做什麼,彆人的看法常常不那麼重要。
但是,即使是我——“終日與鋼琴和紅酒為伴的紈絝子弟”——他們是這麼說的吧,也會在習慣了逃避責任很久以後終於決定要為了換回鋼琴和紅酒下的安寧歲月采取點行動,哪怕可能我自己再也享受不到那樣美妙的日子了。
所以,親愛的布蘭奇,記住你的父親是自己選擇走上這條路的,對於一位活在世上十幾個世紀貪戀鮮血和虛度光陰的托瑞多,這無疑是最好的選擇——犧牲即是救贖。
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過得更好。
我的一切包括這枚托瑞多符石——據說它曾經屬於一位托瑞多親王——都贈於你,但我卻不想我最終的命運也沿襲到你身上,所以,利用你擁有的一切,握住財富的同時也要懂得抓住權力,這樣總有一天,到了需要你承擔的時候你才有更多選擇的權利。
所以,這就告彆了。
愛你的
父親
權力。
布蘭奇站起身來往外走去,筆直修長的雙腿邁出的步伐慵懶優雅,離開酒吧的途中先後遇到幾個專程來找她的新舊情人,布蘭奇毫不費力地一番調情安撫以後,還是借口晚上有要事處理先走了,用的是同一套甜言蜜語的說辭。
因為那都是布蘭奇待人處世的一貫方式,施展起來一點也不覺得耗費力氣,反而是,察覺出自己對佐伊的內疚之情讓她覺得極度不適應。
誠然,這個利用對象不同於以往,初見到佐伊還不知道她對自己有這麼大作用的時候,布蘭奇隻把她當做米蘭達的好朋友決定儘量幫忙,可是接下來又被她的迷茫和脆弱吸引,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幫忙到底。
而今,到了要利用她的複仇之心以滿足自己的私心的時候,布蘭奇開始猶豫了。
開著自己的另一位“紅夫人”——紅色法拉利,布蘭奇戴起耳機給托姆打電話。
“主人。”
“卡特小姐睡了沒?”
“已經睡下了,主人。”
“嗯,她今天怎麼樣?”
“還是跟前幾天一樣,早上起床很早,午覺睡了很久,閒暇時間看看書上上網,對了,還有跟維克多聊到你。”
“說什麼?”
“顯然是關於為什麼很少見到你。”
“就這些?”
“還有她臨睡前問了女仆索菲婭關於你的問題,問你喜歡什麼類型的血還有什麼類型的情人。”
“哈哈。真是小姑娘。”布蘭奇冷笑著掛了電話,更加心煩氣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