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過獎”白衣的女子回到。麵上波瀾不驚,心裡卻驚悚。剛才自己幾乎用儘全力,虎口被震得隱隱作痛,對方卻顯然有所保留。“恐怕,”若水暗暗的想,“憑自己一人之力難以生離此地了!”
至於那些隨來的人,非到萬不得已,她實在不願雪樓的好手在這裡受到折損,畢竟他們是雪樓存在的基礎。而且若自己怯戰,隻怕雪樓士氣受損,被暗堂壓製,再無出頭之日了。
“洛昀、洛昀,”她在心裡念道,“若你此時負我,我便得生生毀在這裡!”
見若水久無反應,清和不願繼續沉默:“以我之見,您等的人怕是不會來了,還請樓主早做打算。恕我直言,”青衫的男子緩緩說道,“那位姑娘幾乎和您十年前一模一樣,恐怕那位公子……”他在最恰當的時候住了口,給對方留下足夠想象的餘地。
若水也是心頭一緊,冷靜淡漠如她,琴弦上的指尖也禁不住微微的顫抖。距離約好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不隻一會兒,他還是沒到!
究竟,有沒有老不了的愛,等不淡的情?
輕輕閉了眼,銀牙一咬。罷罷,既然已經開始了這麼些年了,便堅持到底吧!明眸霍的睜開,猶疑全然不見。
“若水天性愚笨,既然已經信任了他,那麼不管如何就得信任到底了!若是真的給二少爺說中,若水十幾年也辨不明一個親近之人,因此死了也是活該。可是,”她森然道:“暗堂也休想從我手上討了好處去!”
她不再廢話,一劍已經刺出來。
這不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老堂主早已是公認的第一殺手,若水決計抵不上,然而他要勝也不容易。那琴在她手上20多年,幾乎心意相通。而且劍法也堪稱一絕,瀟灑飄逸、磅礴大氣。若非親見,他們絕對不敢相信這等氣勢的劍法居然出自一個殺手。
老頭兒頗是惱怒。女子的琴劍相得益彰,當真滴水不漏。若是強攻,必然為琴音重創;若是不肯冒進,又不知得周旋到什麼時候。正想著就要孤注一擲的時候,突然有凜然劍氣逼人,隻的賣個花槍跳出圈子。
屋裡不知何時多出一個男人,30歲左右的年紀,年容清秀略顯蒼白。多半是帶了仿製的人皮麵具易容的緣故。追風峻行垂首站在兩側,其身份不言自明。
“你小子居然舍了美人前來赴死?”
二公子但笑不語,隻看向一旁的若水。
白衣素顏的嬌柔女子站在月下,那份鉛華儘洗,又經歲月沉澱的淡定從容,不是彆人隨便能學的來比得上的。更何況,十幾年漫長的歲月攜手走過,她的好,一分一分,鐫刻在眉角但若無蹤的風霜裡,任何人也比不了。他牽起若水的手用力握了一下,似乎傳遞了某種不為外人所知的情感。又順勢把她掩在身後,抱拳:“前輩,請賜教!”
他不多做解釋,若水也不多問。女子顯然對他充滿了信心,竟沒有一點要上前幫忙的意思。反而好像全不在意的樣子,尋了較遠處的一張桌子,放下琴。
“若水繼續把未完的曲子彈完。”於是,《將軍令》再起,較前次連貫的多。
男子出手之後,眼力好的人便尋到了若水劍法的出去。他的劍氣勢磅礴、縱橫捭闔,雖然高出不少,但絕對同出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