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飛簷走壁嚇死貓,迫不及……(1 / 2)

重*******虎 貧*******A 3483 字 8個月前

自古貓鼠相克,貓是那耗子的死對頭,見了就要跑一個、追一個,一個不死、一個不休。卻又有一節,天造生靈,相生相克,那貓子自然也有天敵。尋常的貓見了狗,彆管誰大誰小、無論誰弱誰強,莫不如同前世的冤家、今生的仇人,齜牙咧嘴、劍拔弩張、犬吠貓吼,反正是二者不容其一。

今日碰見這隻黑貓倒是奇怪,死瞪著兩隻貓眼同狗子對視,不叫不嚷,淡定自若。瞧上去倒真有幾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威嚴,又有些“泰山崩於前我自巋然”的架勢。

卻不道,二爺是教那一聲哼唬得呆住了。白狗又是自下往上瞧他,身後的模樣多隱於山石洞裡,看不見。不然憑那一根炸粗了一圈兒、兀自僵成木棍兒的尾巴,也能夠曉得其心驚欲死、膽破要亡了。

他此時卻沒有功夫去管貓子,隱隱聽見一聲喚,麵色大變,如臨大敵,轉身鑽進草叢裡去了。

二爺概是還沒緩過神來,並不十分注意狗子動作,隻覺眼前一花,那條行為詭異的白狗便沒了蹤影消失。二爺壯著膽子跳下來四處探看,也不見行跡。沒得出個所以然來,由不得有些遺憾,卻又有些劫後餘生、大難不死的慶幸。

這提督府裡馴養的哈巴狗,乃是時下最受寵的一品。天家也好抱在懷中把玩的,在京中更是風頭無兩。有錢有勢的官員也不顧“女不養狗、男不養貓”之說,抱買來與自家女眷。

而這一隻狗子,平日裡不同彆的亂叫胡鬨,十分乖順,能通主人心思,哄得提督府上至圖海、下到仆從,無一不喜愛他的。尤其是明珠小姐,整日都要他隨在左右,多添許多歡笑,還專門撥了個丫鬟伺候他吃食,極是寵愛。是以舉家去靈州,也要帶著他的。

自古便有言,“黑貓白狗可辟邪”。那小姐搬到靈州以後,日日受府上異狀所擾,索性留著狗子在閨房內,夜裡也不肯放去。不料症狀愈發嚴重了,隻道是夭邪忒猖,何曾往他身上作想。

那狗子出了府門,來到一處窄巷,徑自人立而起,不住左顧右盼,找尋甚麼。過了一會,便倚靠在牆上,好似歇氣。行止動作,儘與常人無異。

他可不是二爺心中以為,是成了精的妖怪。即便是妖怪,勢必也不會是狗子修習而來的。那狗皮子下頭,赫然裹著一個大活人。正是日後要教張牌頭揭穿了行藏、受“披麻拷”之苦、下場甚慘的白塔真人。

這真人隱藏在府中多年,此次隨提督赴靈州就任,也有自己一番考量。靈州此處,本就是“造畜”一派的老巢,黨眾多聚集在此,自然是十萬個願意的。加之有傳聞,頂頭的那一位大人也蟄居在此,二來也好順路探探虛實。

便是他夜裡頭與同黨聯絡,口出人語,悉悉索索,才驚得府上女眷生病,當然也就曉得並非是什麼穢物作怪,請來道士和尚也是無用。從前也請過一個和尚,倒也有些修為。他躲在小姐閨房中,不曾露麵,才不致教看出端倪。那和尚進宅內巡視一圈,沒瞧出冤魂厲鬼來,就同提督說無事,勿需擔憂。

今日來這一個,一眼便能瞧出不對來。饒是他甚多防備,也不能防範一條狗子。背人的時候,品行儘落在真人眼中,就曉得是個西貝貨。又見他拿腔作調,著實惱人,便預備趁他作法之時,嚇他一嚇。

卻原來是跟二爺打得一個主意!

可見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人生在世,所作所為,都有天知地知,自來報應不爽時。哪怕天不報、地不報,總有人來報。

那道士正自作法,忽有一陣不善之風刮來,真人趁著風沙障目之時,跳在他近前,道:“冒犯天神,汝罪當死。”

他本意要裝作道士請來的神將,卻不掂量自己分量,那一副公雞嗓子,尖利得很,任誰人也聽不出好意來。自然教誤會是成精的妖怪作祟,唬得道士猛叫了一聲“妖怪”,才暈了去。

他自罵道那道士有眼不識泰山,錯把真人當妖怪,真真是死不足惜。又笑道,倒是會拿主意,帶了一隻貓子藏在假山中,以為能夠裝神弄鬼,顯他神通,真真是好笑。卻是誤會二爺同道士是一夥的了。

忽然,麵前黑壓壓一團黑影,當頭籠罩下來,當時是,風止氣停,月光也凝滯一般。真人心臟驟停,渾身僵硬而不得動,打從腳趾頭往上湧起一陣陣的陰寒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