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小姑娘和大媽挨在一起,四人堪堪坐開。
沈故淵斜身倚著自己胳膊,另一隻手再次打字嘗試聯係小隊成員。
還是聯係不上,上邊發的通訊設備隻有那兩個能用,改造機根本不能聯係人。
這手機就是一個不美麗的廢物,回去多買幾個手機放身上。
沈故淵放下廢物,罕見吩咐:“崔久溫,再快一點。”
“行。”崔久溫換擋。
一路飛到城區隻用了半個小時,崔久溫停車時後座四人捂嘴翻下地,跪在地上就開始吐。
但他們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吐出來的隻有酸水。
崔久溫提包站在沈故淵身旁,看上去精神狀態依舊不錯:“左手邊有一個商場,右手邊是集市,想怎麼走?”
跪在地上的四人腦漿快搖勻了,擺擺手,接著乾嘔。
沈故淵站直,平靜走向他們:“分兩路吧,效率高。”
崔久溫看著他的腿,眉頭一挑。
沈故淵扭頭看向她,冰冷的眼神有些回溫:“你帶兩名女性,我帶兩名男性。”
崔久溫隱晦問道:“沒事了?”
“沒事了,我有辦法。”沈故淵拉起兩位半跪不跪的虛弱男性,“我們這組去商場。”
他右腿上的包紮衣物已經摘下,外套係在腰間,一雙大長腿隱在外套下,上身隻穿了件背心,典型的脫衣有肉。
沈故淵走這幾步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不對勁。
崔久溫遲疑點頭:“好,那我們去集市。”
她走過去拉起兩位女性的手,一把拉起後看著沈故淵走進商場。
他真的沒事了?當時那傷可是深的要見著骨頭了,半天就沒事了?
大媽和小姑娘擦擦嘴角,老實跟上崔久溫。
崔久溫大步走進集市不再多想,心想三個人分開行動是不可能的了,拿起地上的木棍推門而入。
推出的攤基本被破壞的差不多了,到處都是食物衣物的殘骸,街道在悶熱下散發出一股腐爛臭味。
有裡間的商鋪倒是完整些,崔久溫謹慎拉住門,看了眼裡間,輕腳踏進。
大媽摟緊體會開盲盒心情快嚇哭的小姑娘一步步跟著往裡走,一手揮舞著剛剛拾起的木棍。
這個商鋪是賣喜糖的,崔久溫摸摸櫃台上的灰,一碾,呼出一口氣打開,掏出幾塊糖遞給她們。
“先吃點,補充能量。”
小姑娘吐的小臉毫無血色,她伸手接過:“謝謝姐姐……”
·
沈故淵幾乎拖著二人來到商場門口,他一把放下,查看周邊情況。
商場比集市要危險,但物資要豐富。
他拿起地上異種的傑作,那是一個比人腦袋還要再大一些的“鐵團”。
被揉成一團的鐵棍隻有一根直豎在外,他伸腳踩住鐵團,另一隻手使勁,薅出來那根還算直的鐵棍。
兩個大男人剛緩得差不多了,互幫互助一起站好,下一秒就瞪眼看著沈故淵拿鐵棍站在逃生門門前使勁一揮,經曆變故本就有點凹陷的逃生門跟鐵棍一起彎下,沈故淵扔下鐵棍,對門一腳利落踢下。
嘭——!
逃生門被一腳蹬廢,巨響讓抱團的兩個男人一激靈。
花臂男皺眉:“你怎麼突然——”
沈故淵甩甩右腿,毫不留情地打斷:“這個商場所有出入口都被人為上鎖,你們也小心點,裡麵或許還有人,也可能不是人。”
老王抓住沈故淵的衣角,頭發半百的矮胖中年人看上去恐懼到了極點:“我……我們跟緊你。”
沈故淵感受著血液滑落到褲腿,耐心近乎耗儘,他走進安全通道,點點頭:“少說話,多做事,想活命就跟緊我。”
好巧不巧的,崔久溫停在了這。
沈故淵穩步走上二樓。
隊內頻道曾經接到上級提醒,這裡被人為封鎖,小心行事。
沈故淵嘗試開門,二樓的逃生通道沒有上鎖,吱呀一聲被推開。
他感受著身後近在咫尺的呼吸,無奈:“不用離這麼近。”
恨不得貼著他的二人無聲點頭,往後挪了五厘米。
沈故淵不再多管,略過二樓的甜品小吃,快步走到角落門麵很大的藥店。
老王和花臂男本以為他要掃蕩藥物,袋子都準備好了,結果他翻進櫃台,拿出幾瓶雙氧水和酒精,又翻出幾袋紗布和醫用繃帶,直接坐在櫃台上。
在二人呆愣中沈故淵已經解下外套脫下背心,胸膛前不小的野獸抓痕已經有些化膿。
“你……受傷了?”花臂男不敢置信地指著他。
“那還能是你受傷了?”沈故淵眼皮都沒翻起來,揭開封口拿出塊紗布墊著就往抓痕上倒雙氧水。
創麵被迅速氧化變白冒泡,流下的雙氧水被紗布接下,他又到藥店門口促銷衣服的架子上扯下一條灰褲子。
迷彩褲脫下二人才注意到褲管滴下的血液,結實的身軀上布滿不知多少年前就攀上的傷疤,右腿還在流血的野獸咬痕引人注目,繞著大腿一圈的傷疤被果斷倒上酒精。
沈故淵又接著把雙氧水倒下,處理的差不多才一圈圈纏上繃帶。
處理方式十分簡單粗暴,隻有繃帶纏的很優秀。
“站在那乾什麼?”沈故淵蹬上褲子,也拿了個袋子,“快點裝藥去啊。”
剛才那傷口處理的二人大腿隱隱作痛,又想到剛剛這位沈小哥踹門那一腳,趕緊答應著撐開袋子裝藥。
他們相遇時這幾個人把一個受傷的姑娘打開車門推下,其實還是緊張衝昏了頭,在絕對的誘惑和威壓下,這幾個人發現他們的傷也沒有問題。
沈故淵摁出兩顆消炎藥,直接咽下。
他們都想去實驗堡。
隻要目標一致就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