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歡迎回山。”他說,聽不出情緒。
“我原本隻想和你好好說說話,不想有彆人來打擾。”他的心抽痛,隔著玄鐵製成的麵具,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精致的容顏從來隻是他的專屬,就連師傅生前也不常見到。在後山隻有他們兩個的草地上,他曾經恣意的開懷大笑,那笑容至今仍盤旋在腦海裡不肯離去。
“師兄雖然已師成下山三年有餘,但並未離開師門仍算是本門弟子。深更半夜未經通傳擅闖掌門房間並意圖偷襲,乃是以下犯上之罪。”他說的極慢,每一個字都像是吐出來的釘子。
“那又如何,你要治我的罪麼?恐怕蒼垣派上下所有弟子全部加起來也未必能製服我……隻除了你。”他一頓,慘笑道“隻要你一句話,我就會束手就擒,任你擺布。”
“師兄言重了。你怎麼算也是蒼垣派所有師弟的大師兄,更是闊彆了師門三年多才回來的兄弟,禮數上的事情,這一次就算了。還請師兄下不為例。”說罷,做個請的手勢道,“請師兄移步大堂。”
他聽得出他在強調“下不為例”四字,也聽得出來語調中的生硬。略微整理了一下由於打鬥而淩亂的衣擺,快步走向大堂。
蒼垣上下對這個下山遊曆回來的大師兄並沒有太多印象。當年一同被師傅帶回蒼垣山收養的孩子們中,隻有旻熙和旻朝受到師傅的特彆關照,練功讀書都與他們不在一處。如果不是旻熙在師父臨終之時接任掌門之位,他們都快忘記還有這麼個人了。更不用說不聲不響下山遊曆的旻朝了。
蒼垣派有個規矩:隻要上了蒼垣山,稱為蒼垣弟子,除非年滿十八歲,並且戰勝掌門方可下山。正因如此,於江湖之中曆練的蒼垣弟子極少,卻個個翹楚,積年累月在江湖之中闖出威名,故而蒼垣也就成為江湖的一個傳說。
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