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川書院十一 是啊,為什麼呢?(1 / 2)

這邊徐修傑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並沒有注意到蕭珺的動作,直到他的跟班忍無可忍地拍了拍他,喊回了徐修傑的注意力。

“徐兄,裴大人所說之人,好像並不是你……”跟班小聲說。

你可彆在這裡自作多情了。

徐修傑抬頭看去,之間蕭珺轉身背過自己,看向了人群的另一邊。

那邊,是先生們所站之處。

然後,學子們見蕭珺將目光投向一個人,開口問道:“先生,您應該知道梁柏澤是將甄月月錯認成了何人吧?”

跟著蕭珺的目光看過去,眾人俱是驚詫。

蕭珺在看……梁先生?

“我?”梁先生揚了揚眉,滿臉驚訝道:“阿澤雖然是我的族弟,可我們素日裡並不算親近,我實在無從得知。”

“先生當真不知?”蕭珺笑了笑,說:“甄月月此前曾說梁柏澤輕薄於她,嘴裡還不乾不淨,此事確實是冤枉了他。因為梁柏澤所喊的,並不是什麼‘酥/胸’,而是‘蘇兄’才對。”

甄月月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梁先生,這時,她聽見蕭珺繼續道:

“是不是啊,梁柏蘇……柏蘇兄?”

那時梁柏澤並非是將甄月月當成了青樓妓子,更不曾輕浮放浪品評她的身段,這著實是個天大的誤會。

他喊得,其實是——柏蘇兄。

“令梁柏澤心中苦悶之人,令他醉酒錯認之人,都是先生你。”

“而殺了他的人,也正是先生你。”

蕭珺看著梁柏蘇,一字一字地說,聲音清晰無比。

園中一時寂靜,針落可聞,直到梁柏蘇笑出聲,滿臉無奈地搖頭道:“小姑娘,破不了案子便破不了案子,怎可如此胡亂猜測?”

“對啊,即便梁柏澤心中真的傾慕先生,他對先生也是秋毫無犯,先生又何必殺他,況且,先生與梁兄同出一族……”

“就是因為同出一族!”蕭珺沒有理會旁人的反駁,仍舊看著梁柏蘇,說:“我心有疑慮,所以已派人去查證,不過我想此事已是八九不離十,不妨先問一下。”

“梁氏十幾年前因為男寵觸怒家主最後被除族的人,就是您的父親吧?”

“什麼?”

“怎麼可能?”

“傳言他極近而立之年,行事卻荒唐了起來,又被夫人告到了家主那裡,如此說來,那個年齡的他應該已有子嗣。”

“我猜,先生便是他的子嗣。隻不過先生並未一同被除族,而是留在族中長大,本官說的可對?”

梁柏蘇本是一派從容的姿態,可那從容姿態卻在蕭珺提起被除族的梁氏子時出現了裂痕。

“這……”梁柏蘇的麵容緊繃,僵硬地擠出這幾個字,“……是我的私事,與當前之事無關。”

“這確實是先生的私事,但卻不是與當前之事無關。而是應該說,前事因,後事果,當前之事,與那件事息息相關。”

*

場麵一度寂靜,隻能聽到蕭珺一個人的聲音。

“梁柏澤有龍陽之好,心中愛慕之人又是自己的族兄,我猜,他這個心思,梁先生知道得一清二楚。梁氏族長痛恨男風,待族人又嚴苛。而梁柏澤是族長的嫡孫,你擔心若是事情被人知道,族長不會責怪自己的親孫子,卻會怪罪於你,所以便先下手為強,除掉梁柏澤,嫁禍給賈文彬,這樣,這個秘密就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了。”

“嫁禍給賈文彬?這是什麼意思?”

“宋縣令,你難道不覺得賈文彬與梁柏澤有私的事情暴露的時間太過巧妙了嗎?”蕭珺說:“梁柏澤屍身被毀,很容易讓人覺得凶手是與他有怨,且與私情有關,之前書院的人正是因此才懷疑甄月月,而賈文彬的事情爆出時,所有的矛頭又都指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