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罪 禍水東引(1 / 2)

一口未碰,那怎麼會變成那般模樣?

眾人都麵麵相覷,這阮貴人吃錯“東西”還情有可原,但趙淑容又沒有身孕,也不受寵,誰會發失心瘋無端端的暗害她?

“啟稟皇後娘娘,緒昭容是因飲酒傷身,與近日所服的藥物發生了衝撞,才會導致暈厥,此事可大可小,嚴重者當場斃命也是有可能的,好在女醫救治及時,如今已經沒有大礙,隻需忌口按時服藥即可。”太醫恭聲道。

其他人聞言也不作聲,這緒昭容真是一口氣吊到尾,這都讓她挺了過來,眼下就更有機會借著病弱引起皇上憐惜了,這不就是她向來的路子。

德妃拂了拂了鬢間流蘇,語氣悠悠,“本宮多次好言相勸,奈何緒昭容還以為本宮在揶揄她,皇後娘娘也看到了,此事又能怪得了誰?”

“這賢妃姐姐也是的,明知緒昭容身子嬌弱,怎麼還讓人往她桌上擺放酒物,要是緒昭容這一下沒挺過來,到時候皇上得有多傷心呀?”

說到這,她忽然看向身後的花榕,“對了,皇上呢?”

花榕上前一步,伏耳低聲道:“還在禦書房與幾名大人議事。”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加上殿內安靜,基本都聽了個仔細,還以為皇上會守在緒昭容身邊,又或者被那個劉大人之女給勾了去,不過這樣也好,反正誰也沒落著個好。

“那趙淑容又是怎麼回事?”皇後眉間微蹙,頗有些不勝其煩。

太醫立即回道:“趙淑容是被一種毒蛛所咬,才會導致麵部紅腫,此蛛奇毒,這幾日還需要日日施針才行,不然還會殃及五臟六腑後患無窮。”

聞言,眾人都下意識看向戴著帷帽的趙淑容,一時間多了幾分同情,這春季蟲蟻多,隻能怪對方時運不濟。

“若是意外臣妾也就自認倒黴無話可說,但此毒蛛在京城是萬萬不可能存活的,定是有人故意偷帶進宮,然後想置臣妾於死地!”趙淑容字字泣血格外激動。

角落裡的黎貴人不由低下了頭,雙手緊緊攥著手帕。

不應該是這樣的,她明明把蜘蛛放在了阮貴人身上,為什麼最後會咬到趙淑容?!

“有此事?”賢妃看向太醫。

後者立即回道:“娘娘有所不知,此蛛喜陰暗潮濕地,大多活躍在嶺南一帶,一般不會出現在京中才對。”

宮裡頭這些彎彎繞繞太醫也不敢多嘴,奈何總得有個人出來回話,那就隻能如實回答。

“凡事都有萬一,近日夜裡細雨綿綿,宮裡的確潮濕,生出一兩隻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一點小事大驚小怪。”德妃目光冷漠。

吳婕妤順勢說道:“誰不知趙淑容在宮中人緣是最好的,怎麼會有人下這個狠手?”

其他人也都心照不宣,吳婕妤說的沒錯,但趙淑容的人緣那都是表麵的,暗地裡挑撥離間拿人當槍使的事可沒少做,如今遭了罪也隻能怪她自己不警醒。

“縱然臣妾平時並未與人結仇,可誰知有沒有那句話開罪了人,才被人暗害,皇後娘娘定要替臣妾做主!”趙淑容氣的身子都在發顫,“皇後娘娘若是不替臣妾做主,那臣妾頂著這副模樣,還不如死了算了。”

說著,她猛地起身,一頭就往最近的柱子撞去。

旁人都嚇了一跳,陳妃眼疾手快一把將其攔住,“趙淑容這是做什麼,皇後娘娘又沒有說不徹查,你這般難不成是在要挾娘娘嗎?”

都知道她是在裝模作樣,其他人還是好言相勸,“是啊,皇後娘娘既然在,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你何必如此心急,難不成是信不過皇後娘娘?”

德妃眼中閃過一絲冷光,隨手搭在椅子上,“吵吵鬨鬨成何體統!要真想死就自個挑個沒人的地,皇後娘娘已經極其疲倦,還要處理你們這些事!”

霎那間,眾人都噤聲不止,趙淑容也不敢再多說一個字,隻是不時聳動著肩頭,似乎在抽泣。

像是已經極其乏累,皇後輕歎一聲,“先讓宮人仔細排查,宮中是否還有此毒蛛,莫要再傷到其他人,此事就由賢妃去辦,順帶查查趙淑容與誰人接觸的近。”

賢妃立即點頭,“臣妾明白。”

隨著皇後起身,眾人立馬屈身行禮,“臣妾恭送皇後娘娘。”

扶著宮女走至門口,皇後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這一群心思各異的人,語氣透著慍怒,“阮貴人心術不正,致使皇嗣被害,今降為采女,遷至西苑,永世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