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星去車上挑了治傷需要的東西,處理好之後,就拉著孟彪進了營帳,非常自然的去扒拉他的衣服。
“你……算了。”孟彪想說點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老實的任由許南星擺弄。
上輩子好歹做了三年夫妻,許南星完全忘了避嫌,根本就沒把孟彪的赤身當回事兒,清理完傷口,就開始拿著針線縫合。
“斯~哈~”孟彪疼得頭冒虛汗,聲音顫抖的說道:“其實這傷口縫合起來,也不是很疼。但我以前怎麼沒見大夫這麼治過,不是撒點藥,拿布綁一綁就好了嗎?”
他知道許南星性格有點虎,但沒想到許南星居然這麼虎,把他的皮肉當成衣服縫。但孟彪也不敢反抗,甚至不敢說重話,隻弱弱的表達了自己的疑惑。
“你的傷口太大,縫合一下好得更快。這是一個非常博學的人教我的。”
許南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有一種湯藥可以麻痹你的痛覺,銀針封穴也可以,但我學藝不精,隻能這樣了,你忍忍吧,很快就縫好了。”
孟彪咬緊牙關,堅強的說道:“嗯。我能忍。”
好不容易才搶來這麼一個會醫術的,不忍也沒其他辦法。
“內服的藥,我已經配好讓人熬著了,外敷的金瘡藥,等我把你的傷口處理好再去弄。你身上這個刀傷,其實是個小問題,真正嚴重的是你的腑臟,這幾天一定要好好休息,彆留下什麼隱患。”
孟彪無所謂的說道:“死不了就行。就這情況,我哪能好好休息。過兩天我們就該走了,泰安城不是我們該待的地方。”
“大慶皇室不是已經殉國了嗎?你們為什麼不留在泰安城,留在這裡,總比四處奔波的好。”許南星好奇追問。
那些大人物,能敏銳的感受到天下大勢,但許南星這樣出身低微、見識有限的人,哪怕活了兩輩子,有些東西也琢磨不透。
許南星重生前好歹還讀了幾年書,孟彪更是大字不識一個,非常光棍的說道:“大元帥讓我們走,我們就走唄。想那麼多也沒用。”
“也是。亂世裡,咱們這樣的人,也就隻有隨波逐流的份。”反正許南星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以後就跟著許文君混,她不懂的東西,許文君肯定懂。
許文君是許南星認識的人裡麵,最聰明,最博學,見識最廣,對她最好的人。
跟著彆人跑,可能會被人帶到溝裡去,但跟著許文君跑,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而且就算掉坑裡了,她也願意和許文君同甘共苦。
想到許文君,許南星也不再留戀泰安城的繁華,略有些興奮的問道:“咱們是不是後天就該走了?”
“不知道,就這幾天吧。大元帥說朝廷和世家的軍隊很快就會反撲,我們得退回青州和兗州去。”
流民軍的出現,對於朝廷和世家來說,是一場意外,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朝廷的軍隊還好說,世家大族組織起來的軍隊,就沒那麼好對付了,不管是將領的軍事素質,還是兵卒裝備武器,都遠勝流民軍這群烏合之眾。
而且流民軍一個不小心,真把大慶皇室給滅了。目標完成,流民軍中很多人已經沒了鬥誌,要是大元帥再出點什麼事兒,流民軍指定得散夥。
大元帥是被世家針對的對象,在許南星的記憶中,他沒活過今年。
“之前的世道亂歸亂,但好歹還有個皇帝在,現在皇帝被咱們弄死了,後麵幾年隻有更亂的份。”光是想想,孟彪就忍不住搖頭,“算了,不說這些了,包紮好傷口,咱們就出去吃飯吧,飯應該做好了。”
進城之後,流民軍搶了很多糧食,所以今天吃飯沒有限製,想吃多少吃多少。
但看著許南星吃了兩大碗肉,又去添第三碗的時候,孟彪的眼神就變得疑惑起來。
“你吃這麼多,怎麼沒見長個?”
許南星長得跟普通女孩差不多高,就是有些瘦,顯得格外嬌小。
開始練功之後,許南星的飯量就猛增,看起來弱小可憐,但卻很能吃。
斷頭崖的事情,除了許文君,許南星不想和任何人說。哪怕是孟彪,許南星對他也沒有足夠的信任。
“我從小身體就弱。要麼食補,要麼藥補,等我開始喝藥,食量就沒這麼大了。”許南星睜著眼睛說瞎話,理直氣壯的問道:“你不會嫌我吃得多吧?”
“怎麼會?你可彆瞎說。吃吃吃,你趕緊多吃點。想要什麼藥,你就自己去車上拿,反正這些藥就隻有你認得。怪不得長得這麼瘦,原來是身體不好……”
“嗯。”許南星點頭,裝作沒聽見孟彪的惋惜。
想要練武,沒點資本還真辦不到,哪怕她有老者打的基礎,後續也要以大量藥材輔助淬煉經脈和肌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