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白色衣袍將粉色裙擺攏入懷中,沈蘊玉的目力足夠看清楚兩個人動作間衣尾蕩漾的弧度。
花影壓窗,美人麵上一片潤紅。
沈蘊玉自然知道,她的欲念起了。
這藥堪稱霸道,他內力深厚,尚需費力壓製,尋常女子就隻有攝心亂魂這一條路了,吃不飽的身子隻需被人碰一下,便會難以自控,會像是冰一樣融化成水,變成各種肆意流淌的形狀。
沈蘊玉心中的火越燒越旺,將他的血肉都蒸燒的發乾,現在兩人已滾到榻間去了,從半開的窗戶往裡看,什麼都看不到。
越是看不到,沈蘊玉腦袋裡的畫麵就越清晰,他想的都是假山裡那日,他幫石清蓮整理發鬢,將那一顆顆小簪花一點一點為石清蓮簪回去的樣子。
石清蓮也會如此任由江逾白擺弄嗎?
會的,那是他的妻子。
不,不行。
會的。
不行。
會的!
不行!
這是被他碰過的東西,那地方被他標了地盤,他可以隨便怎麼弄,彆人不行。
石清蓮情動失魂的臉,隻能給他一個人看。
沈蘊玉的手指探入了袖口,掏出了一個哨子,放入唇邊,鼓氣一吹,便傳出了一陣鴿子的“咕咕咕咕”的聲音。
尋常鳥叫聲,在暗夜之中並不引人注目。
這是北典府司中傳遞消息的常用訊號。
——
廂房內。
石清蓮與江逾白兩人滾在床榻上,懸在她上方的男子眉目如遠山般清冽,呼吸急促時薄薄的皮膚上便泛著一絲紅,如雲鶴墜落凡塵,染了一絲情念,若是叫旁的女人看了,恐怕會芳心大亂。
但石清蓮隻覺得惡心。
惡心。
惡心。
惡心惡心惡心惡心惡心惡心!
她的身體因為藥欲而酥軟,每一寸乾裂的土地都在渴望甘霖,但她的胃裡卻泛起陣陣酸嘔,江逾白在她的眼裡,就如同一隻在炎炎夏日裡悶放在瓦罐中的死雞,皮肉早已潰爛,散發著一陣陣惡臭,蛆蟲在光鮮亮麗的羽毛中翻滾,每一次靠近,都會有蛆蟲順著他的身上,掉落在她的身上。
石清蓮被摁在了床榻間,她的雙手無力的抵抗在身前,絞儘腦汁的開始扯話題:“夫、夫君,定北侯府的聘禮單子我已擬定好了,你要不要現在瞧一瞧?”
“婚事已定,一切都由你來操辦。”江逾白解下腰間係帶,居高臨下的凝著石清蓮,目光從石清蓮纖細的脖頸一直向下落。
石清蓮偏過頭,聲線發顫道:“夫君,今兒個逾月來給我賠禮了,她乖順了好多,夫君不若去瞧一瞧她?”
江逾白雙眸泛紅,緩緩吻於石清蓮的脖頸間,聲線也比平日裡低沉嘶啞了些:“清蓮,不要說話,乖。”
大概是他這些時日都在忙的緣故,冷落了他的小妻子,以至於他的小妻子在他觸碰的時候都會緊張到發抖,咬著唇瓣看著他的時候,格外可憐可愛。
他摁著石清蓮的衣襟,緩緩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