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都被朱砂給勾起來了,旁邊寫了個“頂罪”二字,在頂罪旁邊,還寫了康安二字,並且在這些人的旁邊,江逾白還寫了一句話:已觸聖上,需小心行事。
石清蓮的心快速跳起來了。
她隱約猜到了,這些人應當是給康安頂罪了。
貪汙受賄案已經結束了,且聖上還對康安起了戒心。
那這是不是代表,她最近的危機已經解除了?
聖上對康安起了戒心,康安便很難再在聖上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她很難如上輩子一般順利登基了。
石清蓮突然冒出了一個醞釀已久的想法。
康安當不了女帝,就沒辦法隨便弄死她,沈蘊玉現在又對她言聽計從,且,沈蘊玉已經完全知道了江逾白和康安帝姬之間的暗中交易,以後康安帝姬一有異動,沈蘊玉就會立刻盯準江逾白,隻要有沈蘊玉在,這兩人就很難翻出浪花來,如果她再暗中給沈蘊玉傳遞兩次消息,康安就會被徹底壓死。
等到康安徹底失勢的那一天,她...應該可以著手準備和離了吧?
隻不過,這得好好籌謀籌謀。
江逾白放下手中狼毫時,便瞧見他的小妻子雙目灼灼的望著他,頓時心中一熱。
他的清蓮實在是,太體貼入微,愛他入骨了。
“這些事情由仆人來做,日後你不必著手。”江逾白從她手中接過了碗,隨手放置與桌上後,又抬手攬住了石清蓮的腰肢。
昨日的記憶瞬間重新翻湧上腦海,江逾白的目光在散亂的桌麵上掃過,冷淡的眉眼緩緩眯起,突然間有了點興致。
他這如畫一般寧靜的夫人,當真是越瞧越美,惹人疼愛。
“夫君,妾身有話要問您。”石清蓮眼瞧著江逾白的目光不大對,便退後了些,不再看案牘上的紙張,而是看向江逾白的眼眸。
江逾白生了一雙狐眼,單眼皮,一眼瞧過去霜重冷寒,瞳孔也是深沉的墨黑色,裡麵倒映著她的臉。
江逾白的手摁在她的腰肢上,聞言低聲輕“嗯”了一聲,道:“什麼話?”
他的小妻子似乎格外緊張,還有些不安,兩隻手攪在一起,垂著眼眸道:“今日,我嫂嫂將我尋了去,與我說,我哥哥當時在刑部的案子是被人陷害的,還說我二哥查出來,是康安帝姬動的手。”
江逾白摁著石清蓮腰部的手微微一僵。
石清蓮已經落下淚來了,她宛若一個淚人兒一般:“夫君,我既已嫁你,便以你為天,我皆是聽著夫君的話的,但我那娘家人卻實屬無辜,他們不過是一尋常官宦人家,哪裡鬥得過康安帝姬?我那二哥在牢中走過一圈,人都消瘦了一圈,夫君!若是我家人因我而出什麼事,我又有何顏麵去回娘家呢!”
美人於懷中落淚,那眼淚像是掉在江逾白的心尖兒上一般,江逾白心頭一緊,手臂一緊,低聲道:“我會去將此事查清楚,若當真是康安所為——”
“若當真是康安所為,會怎樣?”石清蓮眼含熱淚的抬眸望向他,一張臉寫滿了“忐忑”與“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