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鵝說到傷心處,眼含熱淚扭頭看向滕屠夫和閻神婆,“爺!奶!你們給孫兒做主,有她這樣當爹的嗎?是我跑得不夠快,還是我飛得不夠高,她的目光總被外麵那些野坐騎勾走!”
滕家四口:“……”
滕幼可深呼吸,覺得這事還能搶救一下。
她腦子裡一瞬劃過無數個解釋,每一種都能自圓其說,但冥冥中有種直覺,一切複雜的解釋都比不過簡單一招。
沉默少時,她忽然打個哈欠,目光逐漸呆滯。
滕風輕最先反應過來,她兩輩子都沒聽說家裡和一隻鵝有什麼淵源,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你確定你要找的人是我家小可?她自出生起一直沉睡,三個月前才蘇醒,怎麼可能發生你說的那些?”
大白鵝不在乎地揮揮翅膀,“嗐,我又沒說是這輩子的事,我和她第一次相遇,是她500多輩子前的一個秋天,那天天很藍,風很輕,她那聲‘快叫爹,不然弄死你’的聲音特彆甜。”
滕家四口:“::::::”
瑪德智障,滕幼可一邊罵一邊悄然鬆口氣。
這樣也好,它說的是事實,但家人肯定想不到什麼快穿啊退休那些,要麼當它腦子有坑,要麼就以為是轉世輪回的宿怨。
不出她所料,借著沒收滕雲淡話本之名看了無數話本的夫妻二人一番腦補,已然被這段跨越五百個生生世世的“父子情”感動到。
滕屠夫:寺中的確有不少師兄弟修輪回道,投胎時男時女,我家二丫五百輩子前收服的坐騎竟然追到這一世來,真是隻絕世忠鵝。
閻神婆:輪回井的封印越來越薄弱,四個鬼主又野心勃勃,時不時就搞一些小動作,被這隻鵝湊巧跳出輪回也並非沒有可能。
滕風輕:上輩子小可沒能醒過來,大概因為這個,大白鵝才從未出現在她麵前吧?
滕雲淡:我這麼可愛一個妹妹,到底是怎麼收服這麼凶殘一隻鵝妖的?
滕幼可腦海中雷達轉動,似有所覺般衝他甜甜一笑。
滕雲淡:“!”
懂了,一定是她太可愛,連妖都承受不住,跟他這個當哥的一樣,想把所有好東西都捧給她!
事情說清了,大白鵝一拍腦門,“對了,剛才有條魚藏在水裡偷窺你們,一看就沒安好心,被我撞破想跑,讓我一口給咬死了。”
滕屠夫和閻神婆神色凝重,不約而同想到了滕幼可險些被借命一事,還有鶴行鎮上那些枉死的交好運之人,以及突如其來的一場屍毒。
不管心中如何急迫,又有多少事要交代自己人去追查,夫妻二人默契地輕輕揭過。
“應該是秘境中的妖獸想偷襲我們。”
“沒錯,幸虧你來得及時。”
兩人說完低聲商議一番,替已經在長姐背上睡熟的滕幼可做了決定。
滕屠夫一本正經,“禮物不禮物的不重要,單純就是想認你這個孫子。”
閻神婆滿腦子“體位”和“上下”,臉頰緋紅:“你留下,繼續給我女兒當坐騎吧,時候不早了,明天還要早起趕去地宮,都回去睡覺。”
夫妻倆對視一眼,偷偷在袖子下牽手,眼神拉絲,周圍又一次被粉紅泡泡淹沒。
曾經麵首無數的滕·魔聖·風輕:“……”
沒吃過豬肉但天天見豬跑的滕·海王·幼可:“……”
這頓夜宵味道真不錯,狗糧味的呢,嗬嗬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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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正午,滕家五口準時趕到十裡地外的地宮入口。
彼時已經有八個隊伍集結在此,其中一個男修頻頻往他們這邊看,一臉惡意,正是先前和滕雲淡起了衝突,莫名其妙斷了三條腿那位,被同伴喝斥一句“彆耽誤正事”,他撇撇嘴,轉開頭。
滕幼可路上賴在長姐身上睡懶覺,一覺睡醒伸個懶腰,就見一旁的大白鵝正滿眼幽怨地看她。
“你為什麼不騎我?”
“我長姐長得好看,我想跟她貼貼。”
大白鵝了然,怎麼忘了這女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顏狗?
它搖搖擺擺在四周逛了一圈,回來後忽然變化成一個清俊冷傲的男修,蹲在地上衝她扭扭臀。
“好了,現在我已經是這裡最好看的人了,你來上我吧。”
滕雲淡正喝水,聞言噗一口水噴了路過的修士一臉,他想跟男修說對不起,話音卻卡在嗓子眼裡。
看看男修,再看看大白鵝,怎麼辦,他們倆不能說長得很像,根本就是一模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