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說過，我隻是個普通員工。我的父母都是銷售員，省吃儉用供我上學。在他們的身上我學到一個重要的道理：永遠不要跟出錢的人作對。”

大衛雙手緊握，像個孤注一擲的賭徒：“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東西，但有一個要求——彆讓他們知道是我乾的。我隻想回歸平靜的生活，做實驗，然後拿該拿的工資。”

他試圖從肯威的微笑中看出什麼，可新老板隻是頗有深意地注視著他，另起了一個話題：

“大衛，你來實驗室多久了？”

“……三年。我是項目的創辦者之一。”

賽拉驚訝地說道：“什麼？你和斯提爾曼小姐同時進組嗎？可就我粗淺的觀察，韋迪克先生似乎更信任露西——他隻帶走了一個人，不是嗎？”

大衛的臉嫉妒地扭曲起來，這讓賽拉的壞心情恢複了一點。

“大衛，我十分感謝你願意給我幫助，但是我不太樂意接納一個立場遊移不定的員工——既討好了我，又沒有得罪彆人，世上哪有這樣好的事！”

“……”

“再想想，大衛。你有兩個哈佛學位，不是什麼蠢貨。如果我徹底把前主管從實驗室裡拔出根，之後我會重用誠實善良的你，還是頭也不回地拋棄了我的露西？”

賽拉把手伸進了實驗室的裂痕，並慢慢地把這個裂口扯大了。

“——animus的項目書上，你希望誰的名字排在最前麵？”

“……還有一個實驗室。韋迪克有兩個實驗室。”

賽拉輕聲詢問，仿佛在進行一場催眠：“那個實驗室裡有什麼？”

“實驗體——人類。”大衛的麵色慘白，汗水浸濕了他額前的頭發。“那些、那些人根本不是誌願者，他們是被抓過去的。韋迪克對待他們像對待白鼠一樣。他封鎖了人體實驗的消息，但秘密聘用了許多腦科專家。有很多人撐不住了，長時間的曝光讓他們的大腦出現了問題。”

“告訴我，在哪裡？”

“哥譚。”

又是哥譚。賽拉麵上不顯，腦海中浮現出了黑漆漆的小心眼英雄與他的夥伴。

“在哥譚的哪裡？”

“我不知道！我從沒去過！”大衛凶狠地咬著牙，“他隻帶露西過去，從來都是這樣！”

“冷靜下來，大衛。”賽拉拍了拍他顫抖的肩膀：“去那邊的休息室裡喝點東西吧，感謝你的幫助。這樣，等你覺得好點了，能不能幫我一個小忙？”

賽拉從外套內袋裡取出一隻小小的玻片，上麵有一點黑色的東西*。

大衛接過：“……這是什麼？”

“我的一些課外興趣——你是學什麼的？”

“生物工程與人類基因。”

“非常好。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悄悄地分析一下這東西的成分？記住，要悄悄地做。”賽拉把手放在大衛掌心的玻片上，“這個小東西就是我預支給你的信任。大衛，整個實驗室隻有你能幫我了。而我會去解決你的苦惱。”

大衛抬起頭：“我藏了一點人體實驗的文件，你可以拿給上麵的人看，或者報警。韋迪克會在牢裡度過一輩子。”

“啊，那非常好。但是請先把那些文件收起來吧。”賽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計劃趕不上變化。今天韋迪克先生突如其來的拜訪給了我很深的印象。因此，我打算用更加快捷且高效的方法處理他。”

賽拉走遠之後，大衛·基爾克曼打了個冷顫。他清楚地意識到，韋迪克將在不久之後被賽拉·肯威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