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她出現的時間和頂替海倫娜參加宴會的神秘女士恰好吻合,韋恩著手開始調查賽拉。不過,調查尚未來得及開始。麵見肯威後的第十二個小時,一隻巨大的鱷魚破開地麵,出現在了哥譚鑽石區。
眾人基本默認這隻鱷魚是殺手鱷,畢竟全哥譚最知名的鱷魚就隻有一條。但蝙蝠俠保持懷疑。這條鱷魚顯然沒有理智,且身形比殺手鱷大了一倍不止,力量驚人。蝙蝠俠和羅賓與它纏鬥了很久,最後隻用激光武器割下了它的尾巴,鱷魚則從港口逃進了海中。
在搜尋鱷魚的過程中,蝙蝠俠才發現,哥譚出現了一群莫名其妙的外來者。他們趁著混亂的時候四處流竄,簡直把哥譚當成了自己家。在怒火的驅使下,他馬不停蹄地前來截住了一批人,開始熱切地教訓他們。
現在他知道,外來者之一便是賽拉·肯威。
一切都在冥冥中注定。百忙之中的蝙蝠俠尚不了解賽拉,而賽拉(間接)了解蝙蝠俠,這為良好的第一印象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因此,當塞拉憂心忡忡地表示,剛才的“神秘組織”正在世界各處肆虐,並且威脅到了自己的家族事業(她正是為此而來)時,蝙蝠俠的第一反應便是調高了賽拉的威脅程度——他已經在潛意識裡相信了這套說辭。
這也很符合蝙蝠俠對賽拉的預設:出於對海爾森·肯威的無條件崇拜,她自願成為見不得光的工具人,一心替舅舅處理各種難題,時刻在危險的邊緣遊走。大概是身邊的青少年都或多或少的有點雙重身份,賽拉的坦白甚至也顯得格外親切,很有紐約的作風——那裡剛有一個億萬富翁向全世界承認自己是鋼鐵俠。
賽拉仔細觀察了一下蝙蝠俠身上的東西。和普通的血液不同,更像是暗紅色的□□,呈現出粘稠的質感。被這種液體裹了一身還如此鎮定自若,賽拉對蝙蝠俠肅然起敬。她保持著禮貌的社交距離(因為太難聞了),以恰到好處的擔憂的語氣說道:“先生,你看上去需要幫助。”
“不是我的血。”蝙蝠俠不願透露太多,“你應該離開。我會處理這裡的事。”
賽拉虛弱地牽動嘴角:“至少請讓我搞清楚他們是為何而來。我不能再……空手交差了。”
非常完美,非常無助。於是蝙蝠俠在片刻的沉默後詢問:“‘他們’是誰?”
“刺客。他們很少像這樣傾巢出動。”賽拉也保持了一定的神秘感,再次試探道:“你惹到他們了?剛剛發生了什麼?”
蝙蝠俠沒有回答。他轉身走向停在街道另一邊的蝙蝠車,準備順著剛才在某位刺客身上留下的定位裝置追蹤下去。顯然,他沒有給賽拉準備副駕駛的位置。
“再說一遍,離開這裡。”蝙蝠俠冷漠地拋下賽拉,不顧對方複雜的注視,開著他炫酷的跑車絕塵而去。
“……”
賽拉站在原地,有點想說臟話,但還是很有素質地忍住了。套話不成,還有另一個辦法。她重新爬到高處,閉上眼睛,努力調整呼吸,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蝙蝠俠的那股討人厭的味道上。
其實不是很難。因為即使遠離了自己,這味道還是越來越讓人難以忍受。煩躁、急迫,還有一點不自覺的渴望出現在情緒的漩渦中。賽拉睜開眼睛,世界如願以償地變成了灰白色。
嗅覺變成了可視的線條。賽拉把這條淩亂的線標成血一樣的紅色,一端正隨著跑車在街道上奔馳,而另一端則沿伸至遠方,港口的方向。
全力跑過去,隻要十分鐘。
賽拉很少“儘全力”去做某件事。辦公也好,打架也罷,她都偏向於三心二意,重在參與。不過這次不同,或許是被小心眼的蝙蝠俠氣到了,她對這股味道的好奇心不減反增,全然把韋迪克與實驗體拋在了腦後。
等她到達港口,現場隻有兩個人在忘我地打架。其中一位——紅羅賓,和蝙蝠俠一樣沾了一身怪味。而另一位竟也是個熟人,帶著古怪的紅頭盔,不久之前還追逐過賽拉。
由於精神高度緊張,賽拉暫時忘記了什麼。很快就有人過來提醒她,並把她拉出了灰白的世界。
“你在看什麼?”
不知何時,一個人竟蹲在她的身邊。賽拉順著聲音轉頭,康納正抱著手臂歪頭看著她,好像真的在好奇一樣。
賽拉一眼就發現,康納的腦袋上有一塊好大的淤青。
“——康納!”賽拉笑得有點誇張,“我正要去找你來著!”
康納點點頭:“還有彆的要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