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紅頭罩轉身就走。康納緊隨其後。

“試都不試一下嗎！”賽拉在他們身後大喊道。紅羅賓尷尬地站在一邊：“我覺得……這條鱷魚今天大概不會出現了。”

“我又不是傻子，誰能半個小時就從海裡撈一條鱷魚出來？”紅頭罩步子邁得很大，態度鮮明地表示拒絕。康納則拉上他的兜帽，看了賽拉一眼：“我可以自己找到真相。”

“我能找到鱷魚！不會太難的——拜托，你們沒有聞到那個味道嗎！”沒走遠的兩人停下腳步，賽拉指向紅羅賓：“你身上的味道，你自己聞得到嗎？”紅羅賓遲疑地低頭聞了聞，他的製服上沾了鱷魚的血，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腐爛海鮮的味道。他重新抬起頭，臉上帶著痛苦麵具：“我和蝙蝠俠砍掉了鱷魚的尾巴，被濺了一身血。……這個味道不是特彆重吧？”

“對我來說非常重，羅賓先生。實不相瞞，我站在你身邊隻能用嘴呼吸。”賽拉象征性地捂住鼻子，身後的康納也小幅度地點了點頭。紅頭罩抬起手，剛剛打架的時候他的作戰手套上也沾了點血，隔著頭盔卻聞不出什麼。

“……是紅羅賓。羅賓是另一個人。”紅羅賓無奈地蹭了蹭身上的血，紅頭罩卻發出很大的嗤笑聲：“真是分工明確啊，蝙蝠的好寶寶。”

紅羅賓警惕且厭惡地瞪了一眼這個陰陽怪氣的罪犯，對方把嘲諷的目光隔著一層頭盔拋了過來。賽拉望向紅頭罩，心中暗暗推測這人大概會討厭所有帶蝙蝠元素的商品，但是又會一個不落地全買回家。康納打斷了賽拉的思索：“你能根據味道追蹤到鱷魚？”賽拉沒有回話，而是走到碼頭的邊緣，帶著莫測的表情眺望遠方，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看到她這副表情，康納突然覺得自己的額頭又隱隱作痛。

“即使能找到，我們也要潛進海底，在水中作戰。”紅羅賓客觀地分析：“我們沒有設備，而且那隻鱷魚十分危險——肯威小姐，你為什麼對它感興趣？”

賽拉扶著欄杆，把半邊身子探了出去，全神貫注觀察著海水拍打高而陡峭的礁石，浪花在上麵留下一層白色的泡沫。

“……我隻是想看看。”賽拉的聲音很輕，飄散在海風中，“我剛才的話一直算數。如果你們給予我幫助，我會共享信息。如果你們不願幫我，現在立刻離開。”

紅頭罩突然抽出腰間的槍，歪著頭對準賽拉：“小姐，這事可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既然你知道得挺多，我乾嘛不直接從你嘴裡把話撬出來？這比替你乾活要省事。”

賽拉轉過身，瞥了一眼黑洞洞的槍口：“下次有空的話，你可以試一試。”康納在一旁皺著眉保持沉默，紅羅賓則上前幾步，嚴肅地發出警告：“我不會讓你在我麵前這樣做。”紅頭罩的回應是調轉槍口，對準紅羅賓。

在對峙時，賽拉往後退了幾步，站到三人身後背著手，好整以暇地直視前方：“行了，現在你們想跑也跑不了。”

話音剛落，腥鹹的巨浪撲麵而來。隨著一聲低沉的咆哮，一隻巨大的鱷魚破開海麵，爬上了碼頭。海水像瀑布一樣從它的腦袋上滑落。這條鱷魚起碼有二十米高，大張的長嘴裡全是密密麻麻的牙齒。它似乎支撐不住自己龐大的身軀，很快摔在碼頭上，晃著腦袋四處亂咬。四人立刻從原地跳開，紅羅賓淋了一身水，狼狽地大喊道：“你怎麼做到的！”

賽拉邊跑邊回：“與我無關！它是不是來找你尋仇的？”她跑到紅頭罩身後伸出手：“給我一把槍！”

紅頭罩被她理所當然的語氣震驚到了，他躲過鱷魚揮舞的爪子，回過頭厲聲拒絕：“你說給就給？”

“有什麼關係！反正你帶著很多槍！”賽拉抽出短刀，感覺這把刀砍在鱷魚的鱗片上一定不會是鱷魚受傷。紅頭罩餘光瞥到賽拉的武器，立刻不忘嘲諷：“認真的？都什麼年代了出門還隻帶冷兵器？16世紀都不會這樣了吧？”賽拉毫不示弱：“你不懂，這是為了減輕噪音——看看康納！他身上隻有一把水果刀！”

“那是因為我的武器全被你們拿走了！”康納在遠處大聲譴責，他握著那把小刀，試圖找個角度紮進鱷魚的眼睛裡，可惜難度頗大。

“都是你爸乾的！找他要去！——給我槍！”

“不給！”

“你們這時候能不能彆吵了！”紅羅賓有點崩潰，激光武器剛和鱷魚尾巴一起被運去了蝙蝠洞。他發現這隻鱷魚竟然在海中長大了一倍，而按照之前的經驗，除了激光很難有什麼能傷到它。他向鱷魚擲去蝙蝠鏢，飛鏢卻像塑料玩具一樣被彈開了。紅頭罩抬手衝著鱷魚的嘴巴裡開了一槍，粘稠的血混合著怪物的哀鳴滾落下來。

“行吧！我出錢！”賽拉像幽靈一樣緊緊粘著紅頭罩，顯然對他手裡的槍勢在必得。紅頭罩瞥了一眼糾纏不休的富二代：“一百萬。”

賽拉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禮貌微笑：“……我手上隻有一萬塊。”

黑心反派紅頭罩邪惡地結束了交易：“那算了。”

“等等！如果你拿走這一萬塊，我就會傾家蕩產，從此以後隻能厚著臉皮向家長討要零花錢。你喜歡這個說法嗎？”

紅頭罩立刻就被說服了。他把手裡的槍扔給賽拉：“成交。彆忘了早點支付，超過三天不給錢我就要收利息。——會用馬格南嗎？”

賽拉忍辱負重地接過槍，咬牙切齒地回答：“……用不著你來教。”

“非常好。”紅頭罩重新抽出一把武器，繼續射擊：“順便提醒一下，槍裡隻剩三發子彈了。——子彈另收錢。”

賽拉小聲罵了句“Avare”。她把紅頭罩甩在身後，跑到蹲在屋頂的康納身邊，：“你看上去挺有空。”康納看了一眼賽拉手裡的槍，再看看自己的水果刀，臉色一時比蝙蝠俠的麵具還黑。鱷魚正在朝他們這邊爬過來，紅羅賓這會兒嗓子都喊啞了：“來個人！來個人幫忙！彆讓它進城區！”

紅頭罩艱難地瞄準鱷魚開火：“蝙蝠來了也擋不住，小鳥。”

賽拉觀察著那邊激烈的戰況，把頭側向康納：“關於我扔你那件事，非常抱歉。”

“這種時候說這些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