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納走了過來,他迎著達科斯塔警惕的眼神,看向賽拉:“那個人在哪裡?”
賽拉則看向身邊的人:“對啊,在哪裡呢?大衛?”
“……老板,我什麼人也沒等到。不信去問達科斯塔!”
賽拉皺眉,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這時,幾人所處的地方被刺眼的車前燈照亮,一輛黑色桑塔納搖搖晃晃地停了下來。大衛如蒙大赦:“是不是那輛車?”
車門打開,一個陌生的女人走了下來。她慌張地看著前方的幾人,又衝到後座打開車門,昏迷的露西·斯提爾曼順勢倒了下來。女人吃力地接住露西,對著賽拉大喊:“露西說她在這裡有線人等著!——是你們嗎?”
賽拉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來。她看看康納,對方回給她一個不算友好的眼神,賽拉隻好眨眨眼,表示稍安勿躁。她帶著達科斯塔走過去,幫忙搬下露西。露西的脖子上係著一條絲巾,隱隱滲出血跡,賽拉查看了她的傷口,原本就涼半截的心更涼了。
帶露西過來的女人焦躁地扶著車門:“你們能幫幫她嗎?”
“請稍安勿躁。”賽拉抬起頭:“請問你是?”
“……我是誰不重要。”瑞貝卡想要坐回車裡,“你們,你們接到她了,我該走了。”
“恐怕不行。”賽拉話音剛落,達科斯塔就凶狠地扭住了瑞貝卡的手腕。瑞貝卡痛呼一聲,康納見狀走上前來:“她有什麼問題?”
瑞貝卡看見來人,臉色變得更加驚恐:“……康納?為什麼、你為什麼在這裡?”
“你認識我?”
“那麼我們就不算沒有收獲。”賽拉湊近瑞貝卡問道:“你是刺客?”
瑞貝卡看了康納一眼,沒有答話。達科斯塔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瑞貝卡露出痛苦的表情,但不再吭聲。賽拉和善地微笑:“所以是你傷了露西?”
“不是!”
“那你必須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小姐,畢竟我的員工傷得這麼重。”在賽拉的示意下,達科斯塔揪著瑞貝卡走向遊艇。康納伸手想要阻止,但賽拉打斷了他:
“康納,我在這段時間的觀察後,心中出現了一個問題:為什麼所有的刺客都認識你,你卻一個人也不認識?”
康納臉色陰沉:“你想說什麼?”
“你的導師,阿基裡斯,是把你和其他人分開訓練的嗎?”
“……”
賽拉挑起眉毛:“唔……我有點懷疑你究竟是不是‘導師最器重的學生’了。——你懷疑過嗎?”
康納有些激動:“你在教唆我懷疑我的老師?”
“這可算不上教唆。”賽拉扶著露西的脖子,輕飄飄地說道:“我隻是想提醒你,無知是最大的敵人。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拉頓哈給頓。”她指了指瑞貝卡的背影:“我重要的員工受傷了,我必須把有嫌疑的人帶回去。如果那人真的是刺客,我想你應該跟著過去,以免她在聖殿騎士的老巢裡受到不必要的傷害。況且,她看上去像是個知道真相的人——你願意放過這樣的機會嗎?”
“……那你呢?你不回去?”
“我之後再走。計劃出了差錯,我需要儘快糾正。”
賽拉直起身子,呼喚遠處驚呆了的另一位員工:“大衛!——過來!”大衛直挺挺地走了過來,他看看露西,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發不出聲音。
“大衛,我還記得你說過,你和斯提爾曼小姐有舊怨,對不對?”
“呃、是的……”
“那我要額外提醒你一下。”賽拉拉過大衛顫抖的手,輕輕放在露西的額頭上,“我需要你護送露西回到紐約,並儘力保全她的生命。請注意,如果我回去之後發現露西死了——不管是什麼原因——你以後的工作就是給她守墓,住一個棺材的那種。”
大衛條件反射般想把手縮回去,但賽拉握得很緊。
“你聽懂我說的話了嗎?”
“……是的。”
“非常好。我全靠你了,大衛。”
*
於是乎,回程的船上多了三個人:人質瑞貝卡,生死未卜(大衛強烈地盼望她活下去)的露西,以及臭著臉的康納。
大衛看著越來越遠的港口,問身邊的達科斯塔:“你為什麼不跟著老板走?你不是——老板的保鏢嗎?”
“肯威可不需要保鏢。”達克斯卡用一塊絨布慢悠悠地擦著槍,“他們隻需要值得信任的工具。看樣子我還不在其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