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味，我媽放的是非常健康的代糖——十美分一個，女士。”

賽拉摸遍渾身的口袋，掏出一張五美元的鈔票遞給他，在小朋友閃亮的目光中說了句“蛋糕留下，不用找錢了。”

“……賽拉，你又在搞什麼鬼？”

賽拉捂住手機話筒，看著童子軍：“現在趕快回家，下次做生意先做好現場調研。還有，轉告你媽，反正都做甜點了，乾脆用最甜的糖。”

童子軍歡快地跑開了，還回頭留下一句“英雄所見略同！”賽拉蹲在原地，又拿了個怪味蛋糕，吃得腮幫子鼓鼓的：“在我創造‘爛攤子’之前，海爾森·肯威已經著手雪藏我們珍貴的animus項目，而現在，他應該舍不得這麼做了。”

在莉亞持續的沉默中（那邊的歌劇已經進行到了高潮），賽拉慢條斯理地解釋：“仔細想想，閣下，你也是資本家。你能在animus裡看見多少商機？從前她被嚴嚴實實地捂在肯威懷裡，現在，所有鬣狗都聞到味道了：萊克斯集團、輝瑞、韋恩，還有白宮裡的那些家夥……海爾森這幾天接到的電話可不隻來自煽風點火的記者。除了受害者，沒人真的關心那些人體實驗。他們隻在乎一件事：我們擁有一項可怕的技術，可以創造數量非常可怕的鈔票。現在，animus必須做下去了——掙不到錢等於虧錢。是的，這一切都是我搞的鬼，不用謝。”

“……”

賽拉吃完了所有的蛋糕（有五個確定是香草的，剩下的十幾個應該是消毒水味）。碳水帶來的熱量久違地造訪了她的身體，不多，但是夠用。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食物碎屑：“對了，以防你忘記，猜猜animus明麵上的負責人是誰？是賽拉！哇，這家夥能從中獲得多大的利益啊！”賽拉恰當地暫停了一下，壓低聲音，“而我的利益就是你的利益，閣下。”

斯圖亞特冷漠地歎氣（她終於歎氣了）：“我不知道。賽拉，自從你離我而去，我們就疏遠了。我開始對你的忠誠持有懷疑。”

“莉亞，你不能因為我沒在晚飯前回來就篤定我是壞小孩。”賽拉緩緩後退，背靠著印有斑駁塗鴉的牆壁，“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等待得越長，收獲得越多。請給我點自由活動的時間吧。”

劇院裡，演員的第一段表演結束了，大廳裡響起熱情但矜持的掌聲。賽拉在腦海中想象斯圖亞特伯爵高傲地點著頭的樣子。

“我們在聖誕節見麵。保持警惕，賽拉，世界不會總是如你所願。”

電話掛斷的那一刻，簡直是為了保持某種戲劇性，一張圖片跳了出來：鼻青臉腫的沃倫·韋迪克坐在紐約警局裡。

緊接著，閃爍著看不見的耀眼金光的文字把照片頂了上去：“無獎競猜：是哪位善良又強大的超級英雄抓住了罪犯？好了我等不及公布答案了——鋼鐵俠！不用謝，小姐。”

賽拉低頭笑了，輕聲複述著莉亞的話：“世界不會如你所願……”

沒過多久，第二通電話打了進來。賽拉接通之後的下一秒，那根時刻附著在她身上的紅線閃爍了一下，隨後變成兩束相對的紅色激光，仿佛貫穿了賽拉的身體。

賽拉歪頭思考了一下，發現這是狙擊槍的激光，一左一右，一共兩個人，來自高處，距離不遠。

“我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死。”電話那頭開口，“那多挨幾發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