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熱愛超自然現象的奧利維亞不同，賽拉喜歡觀察人類——數量眾多、情緒豐富的人類。這樣的興趣是有跡可循的，畢竟在她的認知裡，自己其實是個招人忌憚的怪物——但她學習的速度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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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病毒就出現了。”

“是‘發展成熟’。”賽拉糾正道，“太成熟了，以至於開始走下坡路了。”

提姆·德雷克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然後你們——聖殿騎士乾脆就不管了？”他生活在堆缺少安全感的疑心病之間，很難理解會有心那麼大的人。

“首先，他們沒有義務管——鑒於利己主義會使人短視。”賽拉輕輕捏著眉心，注意到車輛又向著市中心折返。哪怕被蝙蝠俠盯著，她還是保持著那副有恃無恐的懶散模樣：“其次，沒有必要再管了。人造基因實驗已經走向了陌路，至少在那時，病毒是沒有威脅的。”

布魯斯·韋恩表示懷疑：“你很了解內情。”

德雷克適時地詢問：“那時候你才七八歲，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信息？”

賽拉答非所問：“這場實驗的關鍵人物死了。連帶著所有的數據和原始樣本，化成灰了。”她沒心沒肺地攤手：“這人正是我的母親。”

車廂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隨後，韋恩開口：“現在病毒出現在哥譚，顯然沒有‘走向末路’。”他看不出喜怒，但是聲音很有壓迫感：“你早就知道，肯威，但你三緘其口——你覺得這是什麼好玩的事嗎？”

賽拉毫不動搖（這般的抗壓能力簡直讓德雷克生出幾絲敬佩），完全沒有理虧的模樣：“我說了，你就會信嗎？你現在相信我的話嗎？”

“我會去查證。”

“你總有一天會得到真相，或許會走點彎路，但結果不會變。”聽到這句近乎肯定的話，提姆有點驚訝。“而我，我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恰巧能給你一條捷徑，但作用不大，反而會讓我暴露在危險中。”賽拉緩慢地眨眼，“說到這裡——是誰讓你們來尋找我？”

“沒有人。”提姆嘴上說道，“你在哥譚的活動太高調，總該想到會有被找上門的一天。肯威小姐，逃避隻是在拖延時間。”

賽拉也不太在乎這個問題的答案，隻是意味深長地說：“讓我摻和進去並不是什麼好事。相信我，我希望你們成功，所以才遠離你們。”

“你已經沒有退縮的機會了。”

“是啊，我被你們抓住了。”賽拉可憐兮兮地抱緊自己，“我知道了你們的秘密身份，估計短時間內不會獲得自由了。”提姆很不樂意被放在加害者的位置上，但隨即有些無奈地意識到，由於肯威表現出來的不靠譜，他還真的不太想把她放走。

“你給我想要的信息，我會給你信任。”蝙蝠俠看上去比紅羅賓大度，“關於病毒，你還有很多東西沒說。”

“這個世界上有膽子進行大規模人體實驗的組織並不多。阿布斯泰格誌不在此。”賽拉很刻意地忽略了前不久鬨得沸沸揚揚的新聞，“老家在歐洲、擅長生物科技、十年前投資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基因實驗……韋恩先生，你應該有自己的決斷了。”

“我想知道的不是這個。”

但賽拉不想再說了，她故作不解地思考：“為什麼他們會選擇哥譚？我也不明白——因為哥譚的下水道直通地獄？”

“……陰謀論。”

於是賽拉轉向社會學分析：“那就因為哥譚治安糟糕，人口失蹤很難追查？”

“嘿！”哥譚市民提姆立刻抗議，“這是地域歧視！”而賽拉辯解：“是有數據支撐的——起碼哥譚的治安比紐約糟……”

話音未落，一陣刺耳的爆炸聲突然在半空中響起，前方的大樓仿佛被扔了一顆炸彈。在撲麵而來的玻璃碎片、瓦礫以及驚恐的尖叫中，一個紅色的身影狠狠地砸中了韋恩的蘭博基尼（限量款）的前蓋，在跑車上留下一個淺坑。蜘蛛俠沒事人一樣跳起來，慌亂地喊著“抱歉！非常抱歉！”，然後發射蛛絲飛向爆炸發生的地點。

賽拉端坐在車內，有點尷尬地移開視線。德雷克終於找到了進攻的機會，冷笑一聲：“治安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