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針 神醫看病要紮上滿身針(1 / 2)

濟世堂後宅裡,金一針看看眼前近五百年年份的仙草,再看看一臉怯懦的小乞丐。

他伸手給她摘掉腦袋上粘著的茅草,一臉和煦的問小乞丐:“你叫什麼名字?你家大人呢?”

肖春華看著這個非常像騙小孩的狼叔叔的男人,小小聲問他:“你是金一針金神醫嗎?”

金一針笑的更溫柔了,和聲道:“是我,你知道我?”

肖春華眼睛都睜大了一圈,天真道:“知道,咱們全城的百姓都知道您是救苦救難的菩薩神醫呢,”說著就哭了起來,偏不是小孩子的張嘴大哭,而是一邊小小抽噎一邊流淚還一邊生怕大人生氣的忍著哭,道:“我爺爺病了,您能去看看他嗎,這是當歸,我在地裡撿的,爺爺說可值錢了,您去看看他,我把它送給你好不好?”

金一針眼睛如一盞燈泡似的,唰的一下就亮了,一把抓住她小小的肩膀,急聲道:“當真?你當真願意將這株五百年的藥材送給我?”

肖春華好似被他的反應嚇住了,也不敢哭了,隻是訥訥道:“我爺爺,救我爺爺......”

金一針忙道:“好,好,我這就去救你爺爺,你帶路吧。”

肖春華大喜,老頭兒有救了!

一直不說話的白胡子老頭卻是攔住了金一針,道:“少主,老朽跟這丫頭去就行了,您還是留下來看著這仙、呃、藥材吧。”

金一針卻是高興道:“胡老,您當明白受人恩惠的因果道理,這孩子是來找我救她親人命的,我若是收了重禮卻不去救人,或者讓人代我去了,以後必有苦果等著我呢,我若現在隨她去救人,無論能不能救過來,都是了卻了這份因果,豈有不去的道理?”

姓胡的老者見勸不過,隻能背起藥箱,點齊了護衛,帶著肖春華,跟著她的指引,一起去了破廟,為老七頭看診。

肖春華實在沒想到她這一趟能請動兩尊大佛來為老頭看診,一邊擔心廟後頭的當歸田被發現,惹來禍端,一邊憂心老頭兒的病怎麼樣了,更是害怕,老頭兒病的起不來,再被闖入廟裡的乞丐們給害了去,相比於後兩個,第一個,反倒是不重要的了。

等到了她棲身的破廟的時候,她看著還算整潔的前庭,悄悄鬆了口氣,若是有人進來了,這庭院,必是亂糟糟的都是腳印,而不是如昨日她打掃過的那般整齊。

肖春華帶著金一針和胡老大夫進了破敗的廟宇,興衝衝的叫道:“老頭兒,我把金神醫帶來了,老頭兒,老頭兒你有救了!”

肖春華衝到牆根,扒開茅草,見老頭兒還在,又去試了試他的鼻息,熱的,便輕輕的推他:“老頭兒,醒醒,醒醒......”

“我來看看吧。”

肖春華回頭,見是金一針,忙挪了挪,給他讓開空地看診。

因老頭兒是躺在地上,雖然身下墊著她去年編織的厚草甸子,但睡了一冬天過去,厚墊子早就壓癟了,金一針若是給老頭兒看診,必須得彎腰俯身才行。

肖春華見金一針絲毫不在意臟汙的單膝跪地,彎腰給老頭兒看診,心下對這位看著好似大灰狼的中年大叔有了不少的好感。

金一針給老七頭摸脈,摸了左手摸右手,他還給老頭紮針,腦門胸膛腳底板都紮了個遍,又叫過胡老大夫來折騰老乞丐,同樣是摸脈紮針一通走下來,還加上捶、拍、打身體各部位,直到一個時辰過去了,肖春華的心境也從滿懷希望,到憂心思慮,再到消極失望,就差心如死灰了。

期間還時不時的去試探老頭子的鼻息,就怕他突然斷了氣,想去問問兩位大夫,又怕打擾了人家,直把她小小的人急成個熱鍋上的螞蟻。

現在,一個時辰都要過去了,肖春華再也忍不住,眼裡噙著一包淚,問金一針:“神醫大人,我爺爺怎麼樣了?”

金一針撓著滿是胡渣子的下巴,不確定道:“奇也怪哉,這身體,從經絡到氣血,都沒問題,怎麼就紮不醒呢?”

肖春華:“我爺爺不是染了春寒嗎?”

金一針道:“你爺爺身體好著呢,沒染春寒。”

肖春華急道:“那怎麼他的身體跟冰塊一樣冷呢?他還咳嗽。”

金一針道:“從脈象上來看,他的身體是沒問題的,我也想知道他的身體怎的這般冷,就想把他叫醒了,好當麵問問他。”

什麼,你們剛剛把老頭兒紮成個刺蝟,就是為了叫醒他?!

肖春華想生氣,又不敢,她努力笑道:“我來叫醒他。”

說著,上前逮著老乞丐的肩膀一陣搖晃,一邊晃還一邊奶狗咆哮:“老頭子,天亮了,起床了!!!”

被兩位神醫折騰了一個來時辰都沒醒的老乞丐輕輕的‘嗚’了一聲,反手把小乞丐摟在懷裡,喃喃道:“累的慌,我再睡會。”

肖春華那個氣啊,她揪住老乞丐的胡子,眼睛瞪成了兩顆圓葡萄,咬牙道:“現在就起床,我給你叫來了大夫,你起來給我看大夫!”

老乞丐頓了頓,終於睜開了眼睛,看向站在他們祖孫麵前的兩位大夫,以及兩位大夫身後的一排帶刀護衛。

金一針隻覺眼前有精光閃過,等再去細看的時候,隻能看見老乞丐那雙渾濁無神的眼珠子。

金一針心想,方才定是陽光閃過,被我當成這老乞丐眼裡的精光了。

金一針笑著對老乞丐拱拱手,笑道:“在下城西濟世堂的金一針,受小朋友之邀,來為老先生看診。”

老乞丐艱難的起身,虛弱道:“不敢當,彆的乞丐都叫我一聲老七頭,你們也這樣叫老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