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麵對以上逆轉到斯巴達的劇情,九叔他們作何感想。我的反應是在第一時間撕掉了剛才拿祭品死法打賭的欠條。
……我的四位數月薪計劃居然又泡湯了嗎……神啊,難道我這輩子都與攢錢買車買房買男人無緣了嗎……
這個時候沒有人說話,就連展莫辭臉上都一臉吃錯藥的表情,扭曲地看著被黃宗的鮮血渲染的壁畫。那上麵最顯眼的內容,已經不再是雲上仙人或者頂禮膜拜的小月氏人。一座城池的圖樣覆蓋住了很多內容。這座城池的畫風似乎又恢複了外間的火柴棍小人流派,沒有細細勾畫亭台閣榭,隻是哪怕它的畫風屬於蠻荒狂野流我也能看出個大概。哪裡是女兒牆,哪裡是護城河,哪裡是樓宇和高塔……那是無需細細描摹就能躍然牆上的磅礴氣勢。這座黃金城,就那樣如同猛獸一樣,悍然壓在仙和人之上。
“你怎麼知道是黃金城啊?!”我掀桌,“我靠沒看到那屎黃色已經被血染成紅色了,為什麼不叫血腥城啊混蛋!”
“哥哥!哥哥!”從剛才開始一直處於失魂狀態的地落哭喊起來,她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衝向那幅壁畫,蒼白的臉上滿是淚痕。看那不分方向奔向牆壁的氣魄,幾乎是準備跟黃宗陪葬。
“回來!”展莫辭一把拽住地落的長頭發,很是粗魯地把少女扯了回來。
“你有病啊?!還叫他哥哥!他根本就不是你哥哥!”展莫辭怒斥著,“不管你們到底有沒有血緣關係。他利用你糟蹋你還想讓你替他抵命,這種混賬玩意兒你居然還放不下?!”
地落怔怔看著他,眼中含淚,囁嚅道:“他就是我哥哥……那些人把我關在下麵,讓我學著和死人說話。是他把我放出來的,他就是我哥哥!沒有哥哥……就連利用我的人都沒有了!”
展莫辭歪了歪臉,扭曲的表情好像是有人強迫他生吞了一隻蜘蛛。他抬起槍來,手顫抖了很久,才強忍著沒有一槍斃了地落。
“想要有人利用你糟蹋你是吧?!”展莫辭血紅著雙眼,一拳砸到地落腦袋上,凶惡地吼道,“靠,這願望太好滿足了!老子以後每天抽你一萬遍,讓你想死都死不了!”
地落依舊含淚看著他,卻沒有再去撞牆的舉動了。
我精神錯亂地看著麵前的一幕,生生把旁邊壁畫上的人臉抓成了粉末。
“……是不是我早晨出門忘了吃藥了……這都是什麼混蛋玩意兒啊!那兩隻是怎麼把主樓歪到S/M求調/教題材去的?我擦渾身浴血求存在感的尼卡都哭了好不好!!!”
“黃宗不是她哥哥。”九叔不愧是BOSS,表情要比我淡定許多,“在天門的時候,從沒聽說過黃宗有什麼親人的,要是有這麼一個能好好利用的妹妹,他不會等到那時候才背叛。應該是黃宗從某個養育鬼語者的人手裡把她買回去的。鬼語者幾乎從出生開始就呆在死人堆裡麵,精神錯亂一點也正常。你看人家張玄多淡定。”
被提名的某人癱著臉抬頭看我彰顯存在感。
“……你拿我和一個臉上肉毒杆菌打多了的人比較沒毛病吧?這種時候你讓我淡定?搞毛啊!為什麼尼卡會殺了黃宗?明明前一刻還是情真意切感天動地的!”
我正在發飆的時候,忽然之間地麵一陣晃動。張玄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我,我才沒栽倒到地上。暈頭暈腦地站起來,我迷迷糊糊的說:“又、又是什麼?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尼卡半倚著石壁。她受了重傷,我一直在納悶這家夥是不是開了外掛,才能好像完全沒事一樣頂著槍哥的子彈完成一係列高難度動作。現在看來,她不過是在強撐著而已。到現在為止,這朵盛放的毒花終於到了極限。
“這裡是什麼地方?”她眯著眼睛,眼神都有些渙散,卻還是喃喃說著,“這裡當然是……”
“這裡是小月氏的祭壇。”接話的人,卻是舒道。
他的表情很凝重,也有些壓抑住的興奮。這種表情就和槍哥和我說很久的話之後發現自己終於找到重點了如出一轍。他抬起手來,範圍很大地揮了一下,好像在概括整個世界一樣說:“這個地方……整個洞窟,全部都是。這裡不是墓穴,而是小月氏的一個祭壇。而這裡,是祭壇的中心。”
尼卡似笑非笑地盯著他,沒有作評論。
“牙簽魚,蜘蛛,迷窟,玄武岩浮島……約爾、龐漢昌、特裡斯、黃宗……還有我們,全部都是祭品。你看到這個島的結構了嗎?這四層,代表了四種死法。那些圍繞著神廟的陶俑是觀禮者,而尼卡則是祭祀的巫師。從一開始看到她我就有些奇怪,她那個割開自己手臂的奇怪行為,她對這裡了如指掌的了解,還有她的長相,並不像中國人,可她也並非單純的混血。那種帶了高加索地區特色和亞洲人種特色的長相,和發現的關於小月氏人的記載完全相同!她是小月氏的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