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足夠去當《植物僵屍生死戀》中一大/波僵屍代言人的妹子噎了一下,然後瞪了我一眼,嫋嫋娜娜轉身離開了。
第三個了……乾嘛都瞪我啊,我不比張玄親切可人善解人意陽光可愛嗎?!
我想走了,真的。可是現在款爺張玄在昏迷,拿卡的槍哥在賣肉,我要是走了的話,酒保哥哥會追殺我的吧……
“乾嘛生氣?”正在怨念的時候,槍哥帶著一身嘔死人的香水味走了過來。可能是“運動”得有點激烈了,他的臉上帶了點汗,T恤扣子被扯掉了兩個,看上去香豔無比。
“臉鼓得跟包子一樣了。”槍哥伸手戳了戳我,“這地方不好嗎?無論是妹子還是漢子都很正啊!”
“好重點,”我陰森森充滿怨念地看著他,“問題就是,無論是妹子還是漢子,都沒人願意跟我搭訕!為什麼啊?!難道在漢子眼裡,我平胸得跟漢子一樣,在妹子眼裡,我貌美如花跟妹子一樣嗎?!”
“……既然你都已經這麼犀利地找到答案了,那麼……”槍哥咳了一聲,彆過臉去,“那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吧。”
我毫不猶豫把槍哥的臉按到了吧台上。
因為是在外麵,哪怕是槍哥這種臉皮厚度也不太好意思跟我一個纖細少女打架。他的臉跟舞台燈光一樣換了個周期,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等我十五分鐘,”槍哥悶悶地說,“剛勾搭上個E杯的,差點就本壘了,既然你這麼討厭這裡,那就……把眾人前隱秘Play換成晚上室內好了。”
我在他後麵差點沒氣歪了嘴。
這個混蛋……這個混蛋……他就不能稍微留點節操壓底嗎?!旁邊可還有個張玄呢他還是個孩子請放過他吧!!!
嚴格地說,我跟著槍哥來逛的地方並不算窯子。這隻是一家有點亂、有點不正當、有點魚龍混雜的地下黑酒吧罷了。槍哥說A級高雅地點的妹子一般胸部也和地點一個水準,所以他格外中意這種在人前Play都無傷大雅的地方。
這種地方一般都有個共同特點,那就是不接納我和張玄這種純良青年。我用張玄的卡替槍哥泡妹子劃了帳,心疼地看著那最終會變成兩個人的某種液體的縮水數字,決心以後再跟著槍哥出來就讓我一輩子月薪九百塊。
正當我拉著趴在我身上繼續沉睡的張玄準備走的時候,身後的人群之中忽然爆發出一陣尖叫。
這種地方嘈雜的厲害,剛才到現在,我已經至少見了三四批湊在角落裡吸粉的家夥了。按說就算有人死在這兒也不該有什麼奇怪的。可是這時,身後忽然爆出一陣尖叫。而且好像並不是看見美女帥哥當場3P這種喜悅的叫聲,而是夾雜了極端的恐懼。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從後麵潮水一樣湧過來的人群推了一下,和張玄一起滾成一團。
“怎麼回事?”我迷迷糊糊爬起來,忽然身子一輕,整個人被剛才慌亂之中醒過來的張玄提到了半空中。
每到遇到不正常情況的時候,這家夥就正常得特彆讓人安心。他那雙黑眼睛裡麵現在沒有絲毫睡意,把我撂到他背上,很警惕地看著四周的情況。
人群在不斷慌亂地向外湧著,嘈雜的叫嚷聲裡麵,我聽到有人在喊著“死人了”,還有人在喊“鬨鬼了”。通過這兩大陣營出現的先後順序,我推斷了一下,覺得可能是後麵有個人死了,然後又活了。
槍哥在艱難地撥開人群向我們這邊突進,事實證明哪怕是開了外掛的特種兵麵對□□擠車部隊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我幸災樂禍地看了一眼泡妹不成反丟人的槍哥,漫不經心轉移了視線。
現在的情形就好像是有人往螞蟻窩裡麵灌了開水,然後各種工蟻兵蟻蟻王一股腦往外衝著。我一邊嘖嘖感歎著人類在發型和穿環和往身上塗抹各種奇怪圖案上麵的想象力,一邊往後退了一步。然後,我無意識地轉了一下頭,就看到了在一群奇怪的人裡麵,意外地很不奇怪的一個人。
那人混在往外跑的人群裡,可他的腳步卻並不慌亂。他穿著最普通的白T恤牛仔褲,頭發也意外的整齊。整個人透著一股乾淨的清冽氣息,和這個亂七八糟的地方分外格格不入。好像是注意到了我的視線,他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
我們之間的距離並不近,何況還隔了人山人海,可他好像一眼就捕捉到了我。看到我臉上傻掉了一樣的表情,他笑起來,眼睛彎起來很好看的樣子。他把手指豎在唇邊,輕輕“噓”了一聲,就彎下腰,無聲地迅速從旁邊溜走了。
等我再次凝聚了視線過去看的時候,那個地方已經空無一人。
是……幻覺嗎?
我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可是人群顯然不容許我這麼輕鬆地在這裡發呆。一個兩米多高的壯漢很粗魯地推了我一把:“臭娘們,快讓開!沒聽說裡麵鬨鬼……啊啊啊啊!!!鬨鬼啊!!!”
以我為中心,以這個牛一樣的男人為開始,爆發出一陣尖叫的狂潮,然後剛才還在往外跑的人,忽然一股腦全部調轉方向衝了回去。一邊鬼哭狼嚎著“裡麵沒有鬼外麵才是啊”,一邊蜂擁而入剛才他們還避之不及的地方。
我和張玄默默站在原地。春風料峭。
槍哥氣喘籲籲擠到我跟前,瞄了我一眼就脫口而出:“擦!任守,你是不是又忘了照手電筒了!”
“……”
張玄默默拉起我背後鬥篷的兜帽,給我扣到了腦袋上。一邊從口袋裡掏出備用手電筒給我照日光浴,一邊還隔著帽子摸了摸我的粽子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