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情蠱(1 / 2)

在場的淩霄門眾人皆是目瞪口呆。

眼前這位形容狼狽、渾身浴血的邪魔名為張白鶴,正是淩霄門的末位長老,也是許疏樓難得對之有好感的淩霄門中人。

當年兩派聯合抗敵時,他一直很照顧無塵島這些小輩。看出許疏樓心情不好,還做了會飛的竹蜻蜓來哄她。

“怎麼會?”陸北辰倒退幾步,不敢置信,“小師叔不是在閉關修行嗎?”

張白鶴實力一般,但為人很好,性情疏朗,飛揚跳脫,是那種你就算不喜歡也絕不會討厭他的人。連陸北辰這種頗為傲氣的人,也算和他交情不錯。

他一直以為張白鶴在淩霄門閉關,可是小師叔如何會在這個地方,淪為了一個食人血肉的魔頭?

他猛地看向範陽。

後者此時已是滿臉的漠然:“不讓你們看,原也是為你們好。你們非要看,現在舒服了?”

許疏樓的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解釋。”

“有什麼可解釋的?”範陽冷嗤一聲,“張白鶴練功走火入魔,為禍一方百姓,我奉師門之名前來追捕,如此而已。”

“張師叔性情最好,他這樣的人如何會突然入魔,會變得凶殘嗜殺?”許疏樓劍一橫,“你又為何多般攔阻於我?”

“許師侄,家醜不可外揚,”範陽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我阻攔你,隻是不想讓外人知道淩霄門下出了這種敗類罷了。”

“……”

“至於他為何會走火入魔,我隻能猜測,是他實力始終不夠,急於求成,才走了歪路。”範陽長歎一聲。

“……”他的話似乎無可辯駁,隻是一顆懷疑的種子在許疏樓心下瘋長。

範陽假惺惺地抹了抹眼角:“我亦為師弟感到遺憾,許師侄,現在可以把人交給我了嗎?”

許疏樓搖頭:“今日這人,我一定要帶走。”

範陽臉色微變:“許姑娘這是何意?張白鶴是淩霄門的人,你憑什麼帶走!”

許疏樓給了他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憑你打不過我。”

隨著這一句,她身後合歡宗眾人齊刷刷地舉起兵刃。

範陽麵上現出兩分陰狠之色,盯她片刻,沒好氣地招呼淩霄門眾人道:“我們走!”

陸北辰臨走時回頭張望了一眼,似乎有些掛心張白鶴。

許疏樓不去管他們,俯身蹲在張白鶴麵前:“張師叔,是我,我是疏樓,你還記得我嗎?”

“啊!啊!”對方眼神裡浮現瞬間迷茫,但很快又被對生人血肉的渴望所掩蓋。

“……”

合歡宗主也參與了這場圍捕,見她難過,上前遞了隻帕子。

許疏樓卻並沒有流淚,隻是歎了口氣,把人點暈過去,帶回了合歡宗。

從水路進入宗門,迎上的便是一妙齡女子驚惶的麵色:“宗主,少宗主她不見了!”

“阿浮?”合歡宗主蹙了蹙眉,並不慌亂,“怕是又趁我不在,偷跑出去頑皮了,派人在附近找過了嗎?”

“找過了,附近幾座山都找過了,”女子急急道,“平日裡少宗主再怎麼頑皮,也不會跑出這幾座山的範圍啊。”

“彆慌,我親自帶人去找。”合歡宗主安撫了幾句,讓屬下帶許疏樓找個安置張白鶴的地方,又帶人出門去了。

許疏樓又去白柔霜處看了一眼,小師妹衝擊築基已有七日,無塵島眾人輪流在給她護法。見許疏樓回來,問過情況,宋平等幾個識得張白鶴的人都是感慨不已。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許疏樓先去了張白鶴處,其人已是饑餓無比,她端來些飯食,但他似乎隻肯吃生食,許疏樓無法,尋了些新鮮豬心、豬肝喂了,他才勉強安靜下來。

許疏樓又去尋合歡宗主,這才知道她一夜未歸,宗主身邊的侍女麵色憂慮:“想是還未找到少宗主。”

許疏樓皺眉:“以往也發生過這樣的事嗎?”

侍女搖了搖頭:“少宗主從不會貪玩太久,往常就算無人尋她,也頂多三兩個時辰便自回轉。”

許疏樓點了點頭,打算出門去附近幫忙尋人,到了山腰處,正撞上一隊合歡宗女子,為首的拿出一封書信給她看:“這是我們剛剛在山腳下發現的。”

許疏樓連忙展開書信,信中隻有短短一句話,讓她孤身帶著張白鶴去城中雲水閣交換阿浮。

原來阿浮竟是昨夜被範芷擄走的。範陽又把見麵地點選在人來人往的雲水閣,吃準了許疏樓怕傷到百姓,不能毫無顧忌地出手。

合歡宗主洛紅棠看到這封信後,麵上儘是難掩的嘲諷:“原來這就是名門正派。”

許疏樓向她保證:“宗主,對不住,我一定把少宗主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