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分 前有越暘,後有鐘離慕楚…………(1 / 2)

彆空山 靜沐暖陽 3442 字 8個月前

片刻後,整理好儀容的薑嶠站在了書房裡,雙手在身前絞著,時不時抬眼,悄悄打量霍奚舟。

一身寒意的霍奚舟背對著她,半晌才轉過身,那張英俊的臉再次變得冷厲森然,與方才在她耳畔勾魂攝魄的判若兩人。

“今日是我吃多酒,唐突了。”

霍奚舟冷聲道。

薑嶠垂著眼不敢抬頭。

霍奚舟盯著她的發頂,“武安侯府還不屑做強取豪奪的勾當,你若不願意,明日便可離開侯府。”

明明等了一晚上就在等這句話,但聽到時,薑嶠竟莫名生出些愧疚。

她咬了咬唇,抬眸覷了眼霍奚舟。

霍奚舟沉著臉,分明心裡惱火得很,可對上女子那雙忐忑驚懼的眼,怒火又稍稍壓下了一些。

不知怎的,他腦子裡閃過一個自己都沒想到的念頭,鬼使神差地啟唇,“若留下,許你名分。”

這一句拋出來,砸得薑嶠心頭微震。

她頓時不敢再猶豫,利落地往地上一跪,雙手疊在額前行了個大禮。

纖弱的身軀伏地不起,意為拜彆。

霍奚舟的眸色徹底冷了下去。

***

第二日清早,薑嶠離開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武安侯府。

霍老夫人聞訊氣得不輕,帶著幾個丫鬟氣勢洶洶地殺來了主院,將剛下朝回來又要出去的霍奚舟堵在了門口。

“那丫頭對你一片真心,又不求什麼,前幾日你一直冷著她,她也一句都沒抱怨過,你為什麼偏要趕她走?”

霍老夫人指著霍奚舟的鼻子質問。

霍奚舟今日本就心情糟糕,聽了霍老夫人的話,臉色更是冷沉得駭人,諷刺道,“好個一片真心。”

霍老夫人頓了頓,眉頭皺得更緊,看向立在一旁不敢說話的彥霖。

彥霖忍不住出聲道,“老夫人,是雲娘子自己不願留在侯府,您若不信,大可以差人去尋她,當麵問個清楚。現在人還沒走遠,來得及。”

霍老夫人一下被提醒了,指著霍奚舟的手指點了點,迅速轉身離開,“你給我等著!”

看著霍老夫人風風火火的背影,霍奚舟額角隱隱抽動。

霍鬆帶著幾個端著妝奩、茶盅和屏風的下人從耳房裡走出來,經過霍奚舟身邊時停下,“侯爺,耳房已經收拾好了,裡麵的貴重物件一件都沒少,那位娘子除了自己的衣裳,什麼都沒帶走。”

“嗯。”

霍奚舟側眸掃了一眼,很快收回視線,抬腳要走。

霍鬆麵露難色,還是叫住了他,“侯爺,那位娘子雖然沒帶走什麼,但留下了些東西。”

霍奚舟頓住,輕擰著眉看向霍鬆。

霍鬆將幾張揉皺的字條遞了過來,“這是從字紙簍裡抖出來的。”

霍奚舟抿唇,接過字條,隨手展開,字字真切的簪花小楷儘收眼底。

「妾似胥山長在眼,郎如石佛本無心。*」

「離恨卻如春草,更行更遠還生。*」

「自此生彆離,願君更加餐。」

霍奚舟神色一怔,眉心擰得更緊。

他不可置信地翻看了幾遍,竟又在字條上瞧見一粒濺潤開的水漬。

那“心”字跡邊緣暈染開的濕痕,宛如石子投湖,將他本已理清的思路瞬間攪成了一團亂麻。

***

天氣轉陰,朱雀長街上的行人又多了起來。排著長龍的商鋪,四處奔走的幼童,街邊雜耍的藝人。

離開武安侯府後,薑嶠穿著最樸素的淺色衣裙,紗笠遮麵,靜靜地坐在茶攤邊,將自己算卦的銅錢收了起來,神色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