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嬌嫩的臉被凍得發出鐵青色,倒在地上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
“無憂?無憂?”南歲蹲下身來拍了拍無憂,觸摸她的肌膚,隻覺得一陣冰涼。
顧不得其他,在謝衡之的幫助下,南歲背起無憂進了就近的房子,盤腿坐下,靈氣探入她的經脈,發現她的靈氣已經結冰,與冰棱沒有區彆。
南歲看向遲一步帶著施墨麟進來的謝衡之,謝衡之沉默一瞬,咬開指腹,塗到無憂唇上。
“……沒有,她沒有意識,吞不下去。”
本著咬都咬了,他將指尖朝施墨麟那一抬,“你要嗎?”
進了屋以後,施墨麟好了不少,說話也不磕巴了,靈氣的運轉也沒有堵塞感,幾次運轉後便緩過來了勁。
“謝謝你,我吃素。”
他又問南歲:“歲姐,我們現在什麼丹藥都沒了,怎麼救她?”
“我給她些靈力試試吧。”
五行靈根相生相克,無憂是水靈根,金生水,水生木。
南歲把無憂扶起,五心朝上,她的靈氣自無憂眉心湧入,引導著金係靈氣在無憂的識海內運轉,從而把她沉睡的意識喚醒。
半柱香的功夫,一層水霧從無憂天靈散出,被他人靈氣強行進入識海,導致她痛的皺眉,痛到極點,她忍不住發出‘唔嚶’聲,南歲這才收回靈力。
她也不好受,光是精準的操控著靈力在無憂體內運轉就格外費心費力,稍有不慎,就會將無憂的識海碾碎,徹底送她歸西。
施墨麟在一旁打坐運氣,隻有謝衡之還在守著。
他見南歲要起身,三兩步的走過來把她扶住,極為熟練的咬破指尖,湊到南歲跟前:“要嗎?”
南歲:“……你又不是什麼行走的血包,自己留著吧。”
逢人就問要血嗎,他是真不怕把自己給吸乾啊。
謝衡之見南歲不要,沒有強求,把她扶到一旁讓她休息。
施墨麟打坐和南歲救人的時候,謝衡之也不是什麼都沒乾,他把這件空房子簡單收拾了一下,攏了些稻草鋪到牆邊。
房子內沒有其他的物什,空蕩蕩的,像是主人早有預謀的舉家搬遷了。
“她沒事了吧?”謝衡之問道。
“大事是沒有了,剩下的要看她自己什麼時候能夠積攢起煉化經脈裡冰棱的靈氣,且有的等。”
“那我們?”
南歲:“你若是著急去找你想要的東西,等施墨麟緩過來讓他陪著,我們倆一起去,若是不著急的話,我們就等她緩過來,我對此地全然無知,真遇到什麼問題,會回防不及。”
謝衡之突然抬眼,那雙澄澈的眼中劃過一絲銳利:“你為何會說我是來找東西的?”
“啊?”南歲詫異,“你不進來找東西,總不是來觀光旅遊的吧。”
“……觀光旅遊是什麼意思?”
“遊覽、遊觀?反正就是這個意思,這件事不重要。”
南歲已經習慣了自己偶爾冒出來陌生又熟悉的詞彙,十分淡然。
見自己的目的被戳穿,謝衡之有一瞬間放鬆下來,他撈起一根草棒上下搖晃著玩,目光落在遠處,“等等吧,我也不是很著急。”
這麼多年都沒找到,也不差這一會。
“那你不抓緊修煉,打算當一輩子的引氣入體?”
“歲姐。”謝衡之學著施墨麟叫道,歪頭露出淡淡的無奈,“你覺得是我不想修煉嗎?”
“哦,忘了教你了。”
南歲起身指導著謝衡之盤腿坐下,五心朝天,她其實記不住多少心法,便學著當初薛柏教她的那樣教謝衡之打通經脈。
“你先引導你的靈氣從丹田往上蔓延,遇到滯阻之時,用靈力用力撞擊什麼時候撞開了,你的關竅也就打開了,可以繼續去撞下一個了。”
謝衡之對南歲的話沒有半點懷疑,引導著靈氣往前行,很快遇到了第一個無法順利運轉的滯阻,竭儘全力撞擊,在靈氣撞上滯阻的那刻,他神魂一震,劇烈的疼痛從四麵八方傳來,險些去見了他那素未謀麵的老祖。
施墨麟運轉一個大周天收勢後,耳邊傳來的就是南歲的虎狼之詞。
他連忙睜開眼睛,隻見一抹紅順著謝衡之的嘴角緩緩流下,帶著些戰損的妖冶。
他張了張嘴:“……歲姐,你在滄雲劍宗都是這麼修煉的?”
怪不得滄雲劍宗被稱為劍瘋子,這樣莽撞的修煉之法,不瘋才怪。
南歲:“……”
她突然神色一變,神識鋪開蔓延到了門外。
桃花眼中刹那帶上警惕,等看清屋外徘徊之物是何事,急忙的收回神識。
“你看顧一下無憂,門外到處都遊蕩著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