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成岩重新坐在龍椅之上,張口喃喃:“與望城鄉又有什麼關係?”
“凶獸複生需要大量的生靈,大祭司不敢在都城濫殺無辜,被戰火洗禮過不到一年的望城鄉最合適。”
“那你們現在打算去做什麼?”孫成岩又問。
這次回答的是南歲:“剖腹,將馮皇後腹中胎兒取出來。”
“不可。”孫成岩一口拒絕,“不管馮家女究竟做了什麼,她腹中是真的血脈,是皇子!若是有半點損傷,我這孫氏王朝莫不是無人繼承了?”
褚寧臉上帶著嘲諷:“望城鄉數萬人的姓名還抵不過馮皇後腹中那不隻是妖孽還是什麼的種?”
“放肆!龍子豈容你在這信口開河的汙蔑!”
“朱獳乃是凶獸,馮家父女日日與它待在一起,被汙染的絕不是一星半點,等馮皇後生產那日,生出來妖孽你可千萬彆來藥王穀求助。”
褚寧向來不受這氣,轉身就走:“王佑,既然他不願救下望城鄉中的百姓,我們自己去,你長姐懷著孕也要護住的城池,換你來護!”
“是!少穀主。”王佑道。
施墨麟分神跟南歲傳音:“她五百年前是少穀主的話,五百年後是不是已經成穀主了,我們要不要跟她打好一下關係,等以後去藥王穀買丹藥可以便宜點?”
南歲:“你若是想買丹藥,找我師父也行。”
“薛柏真人也賣藥?我怎麼不知道?”
“因為吃了以後活下來的人不多。”
她跟謝衡之算一個。
活下來的那個。
施墨麟:“……歲姐,你真是半點沒有講笑話的天賦。”
南歲靜默,她說的都是實話。
分神間,褚寧和王佑已經轉身離開,施墨麟與南歲麵麵相覷,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謝衡之卻道:“陛下,既然如此,我們去幫馮皇後看看,看看她孕相如何。”
孫成岩一臉疲憊的癱倒在龍椅上扶額,衝謝衡之揮揮手:“大伴,帶他們去吧,不帶他們去他們也會自己去,朕累了。”
南歲與施墨麟一頭霧水的跟著謝衡之走出去,行至禦花園,南歲傳音問道:“什麼情況?”
謝衡之一臉坦然:“我與褚寧和王佑商量過,兵分兩路,他們去望城鄉救下百姓,我們來策反馮皇後。”
“怎麼策反?衡衡,你說的也太簡單了些吧。”施墨麟也加入傳音。
“先去見見馮皇後再說,南歲,你是女子,可能需要你幫忙跟她拉近關係。”
施墨麟提出質疑:“你確定?”
他總感覺南歲說不幾句就會拔劍,到時候場麵可就難看了。
南歲也有些勉強:“我儘量。”
早些時候他們曾尾隨孫成岩來過鳳棲宮,眼下倒是走正門進來,見鳳棲宮外的小花園內處處繁花簇錦,爭奇鬥豔,打扮的水靈的小宮女穿梭在花草間,澆花撲蝶,看見老太監會嬌聲行禮,稱一句季公公。
季公公笑著與他們打招呼,最終停在正殿的廊下,抬高些了聲音:“娘娘,陛下差奴才帶過來幾位方外之人,為您瞧瞧皇子的狀況呢。”
過了半晌,馮皇後才從屋裡說話:“既然是陛下的一番心意,就讓他們進來吧。”
“是。”
跟著季公公進了鳳棲宮裡,才知道為何會有人擠破了頭也想進宮成為這後宮佳麗中的一員。
從進門,處處便熏著淡淡的香,隨處可見的都極為精致,一些放在外麵會打破頭腦去爭搶之物在這鳳棲宮不過是尋常玩意,金銀珠寶散發出來的光,越發的顯得鳳棲宮富麗堂皇。
馮皇後正躺在軟榻上吃著宮女剝的荔枝,荔枝在東境也是新鮮物,往常隻有南境才有,此番看那荔枝的樣子還十分新鮮,不知是費了多大的心力才送進宮來。
南歲最先注意到的,是馮皇後那大的有些離譜的腹部,她對戾氣有些敏感,察覺出她腹部上縈繞著一層淡淡的戾氣。
再緊接著看,才是馮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