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了一個,這會兒又來一個。
她將手機收起來,邁步走過去。這時,程宗遖往旁邊挪了兩步,拉開與性感女郎的距離,不知道對她說了什麼,性感女郎失望萬分的走了。
緊接著,調酒師將調好的酒遞給程宗遖。
然後,虞粒看見他轉過身來。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剛才還想走過去跟他打招呼,結果在他看過來時,她的第一反應居然是猛地將頭埋下來,暗戳戳的又走回去,坐在昏暗的角落。
這裡麵暖氣太足,人人都在過夏天,隻有她穿著大厚棉襖,還戴著圍巾。她很熱,但不由自主將圍巾拉高,裹住臉。
她覺得自己被一股不知名力量給控製了。
程宗遖朝這邊走過來,她除了緊張之外,還莫名其妙有點膽怯和心虛,就像是生怕被他發現她的存在。
有病吧!
她不就是專門來找他的嗎?怎麼還怕他看見!
此刻,她分裂成了兩個人。
一個她慫不拉嘰的往黑暗中躲
另一個她在內心咆哮,再慫一巴掌拍死你!
她的臉埋進了圍巾裡,隻露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在外,直勾勾的看著他。
程宗遖徑直走來,兩手都端著杯子。
許是光線昏暗迷迭不太真切,虞粒有種程宗遖盯著她看的錯覺。
難不成發現她了嗎?
可她明明捂這麼嚴實.....
下一秒,程宗遖走到了虞粒麵前,站定。
虞粒有點呆,茫然的眨巴眨巴眼睛。
程宗遖原本神色自若,見她這怔愣的樣子,一時好笑,不由彎了彎唇,叫她:“唐小姐,你這是.....”
“我不姓唐。”
程宗遖話還沒說完,虞粒就打斷。
臉上裹著圍巾,看不見表情,但是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卻不見半點方才的無辜,隻有明晃晃的不滿。
她鄭重其事的強調:“我不是唐元強的女兒。”
一提起唐元強,語氣就滿是遮不住的厭惡和抵觸。
程宗遖微愣,這才後知後覺想起來,的確聽聞唐元強幾年前再婚了,也隱隱約約記起來唐元強有個兒子,而不是女兒。
“抱歉,是我唐突了。”程宗遖謙謙有禮,問:“那冒昧問一下,該怎麼稱呼?”
不問還好,這一問虞粒眉頭皺得更緊,幽怨又憤懣的瞪向程宗遖。
程宗遖氣音失笑:“怎麼了這是?我又說錯話了?”
調侃的語氣中帶著點摸不著頭腦的無辜。
他坐上沙發,與虞粒保持著一段距離,兩人中間至少還能再坐下一人。
他將手中的一個杯子放到了虞粒麵前,禮貌詢問:“橙汁,可以嗎?”
虞粒垂眼。
看到麵前的一杯鮮榨橙汁時,心底的怨念這才稍稍消散了點。
原來他早就發現她了。
她將圍巾往下撥了撥,端起橙汁兒,咬著吸管喝了一口,很甜,沒加冰。
可心裡還是氣不過,哼了聲:“我的名字,已經告訴過你了。”
程宗遖微挑了挑眼尾:“嗯?”
虞粒不可置信的看向程宗遖,似乎在確認他是否真的不知情,但他儼然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似乎在說----有嗎?什麼時候?
虞粒一下子就氣不順了。
好家夥,她苦等了一天,結果人家連她昨晚發的消息看都沒看。
“這家酒吧是你的?”虞粒突然問。
程宗遖:“算是吧。”
虞粒將橙汁兒賭氣般放在桌上,“你們酒吧的橙汁兒,真難喝,難喝死了!我最討厭喝橙汁兒!”
故意找茬兒似的。渾身的刺兒豎得筆直。
其實就是換了種方式宣泄自己的不滿。
程宗遖身子往後嵌,靠上椅背,手中握著酒杯,輕晃著,冰塊輕輕敲擊著杯壁。
他看著虞粒,神情諱莫如深。
沉吟幾秒,慢吞吞笑了一下:“你這小丫頭,怎麼這麼愛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