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好的鮮花餅裝盒,和快遞單一起遞交給工作人員,又打包了一些準備帶回去給林玉和魚安嘗一嘗。
溫時遠提著打包好的鮮花餅在院子裡等她跑去和阿婆道彆,鬱圓和阿婆道彆之後,在阿婆同意之後摘了一朵玫瑰花,她小心翼翼地將花朵枝乾上的小刺都拔掉。
走進院子裡,看到溫時遠在門口處等她,背過手將那支玫瑰花藏在身後,她一步步走近溫時遠,衝他輕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們一起往外走去。
走出小院,玫瑰花的香氣仍舊縈繞在鼻尖,他們的自行車停在一旁,鬱圓突然將一朵花遞到溫時遠的眼前。
溫時遠有些驚訝地睜大眼睛看她:“給我的?”
“不然呢?”鬱圓晃了晃手裡的玫瑰花,彆開了眼不看他,“雖然是可使食用玫瑰,但是阿婆同意了,我隻拿了一朵,送給你。”
“要不要隨你咯。”
“當然要。”溫時遠笑了,“隻是……我暫時沒有手可以拿。”
“什麼沒有手拿?”鬱圓看向他的兩隻手,一手提著鮮花餅,另一手……嗯?他怎麼也拿著一朵玫瑰?
他手上的那支玫瑰花外表簡單地包了一層揉皺的牛皮紙,係著一條極簡的絲帶,看上去像是準備送人的再或者是他收到的彆人送的。
“你怎麼……”
溫時遠往前送了送玫瑰花:“這個,送你的。”
鬱圓拿著那支玫瑰和他手裡的玫瑰輕輕碰撞了一下花朵,花瓣相碰,蕩出一片漣漪,直直漾到人的心口。
“好巧啊。”鬱圓抿了抿唇,她先接過溫時遠手裡的那支玫瑰,再將自己手裡這支遞進他的手心。
她垂眼輕撫了下玫瑰花瓣,抿著嘴笑,臉頰的梨渦淺淺,誰能想到,他們會在同一時間心有靈犀不約而同地為對方送上一支玫瑰。
溫時遠用手摩挲著手中的玫瑰,花枝乾淨,枝乾上的小刺被人仔細拔掉,就連留下的痕跡也被人悉數磨平,可見這人的細心。
他忍不住勾著嘴角:“我也經過了阿婆的同意。”
“好,那我來騎車吧。”鬱圓看著溫時遠傻笑的樣子,心裡一樂覺得他這樣真夠可愛的,“你提著那麼多東西,坐我後麵怎麼樣?”
溫時遠沒有推辭,提著手裡的東西坐在她的後座,鬱圓的那支玫瑰被她彆在了自行車的車簍裡,風迎麵吹來,花朵像愉悅心情的小朋友般晃晃腦袋。
鬱圓騎車到古城時,溫時遠在車後座接到了來自魚安的電話,魚安先是問他:“你在哪呢?”
“在古城。”溫時遠一手提著東西,一手拿著手機,鬱圓騎車很是穩當,絲毫沒有影響。
電話那頭又傳來林玉的聲音:“鬱圓和你在一塊嗎?”
溫時遠視線掃過鬱圓紮起的長發,她找了個角落穩穩停下車,溫時遠伸腿支著,伸手扶著車子讓她先下,不忘懶洋洋地應著電話:“在一塊。”
見鬱圓先下了車,溫時遠也跨著長腿下來,將手機遞給鬱圓示意她接電話,自己則推著單車去停到了合適的地方。
鬱圓邊說邊跟在溫時遠的身後,他停好車正好往回返去找鬱圓,卻不想一扭頭就險些撞到人身上,他腳上猛地刹住,雙手扶住她的肩膀,才沒能使鬱圓的頭狠狠撞上他的胸膛。
“沒事吧?”見他退了一步,鬱圓抬頭看他,“剛剛林玉說讓咱們先不要回去。”
“沒事。”溫時遠問,“那我們去哪兒?”
鬱圓將手機遞給他,餘光掃過屏幕,他的壁紙似乎是他們之前一起拍的某張落日,“去一家叫無窮儘的酒吧?魚安說你知道地址,讓你帶我去。”
“好。”溫時遠把手機放進褲子口袋,“他有說去乾什麼嗎?”
“好像沒說。”鬱圓和他一同走在古城的街上,中午沒吃飯的饑餓感緩緩襲來,天色見暗,鬱圓抬眼一看,才發現在忙碌和騎車的程中她已經錯過了今天的夕陽。
鬱圓抬手摸了下肚子,跟在溫時遠身後走著,街上的小攤不少,他們又不想讓魚安等人等太久,溫時遠停在某個攤子前,拍了拍鬱圓的肩膀說:“等一下。”
“好。”
鬱圓狐疑地看著他,直到他遞過來一碗香噴噴的包漿豆腐,“本來想帶你去吃菌子火鍋的,隻可惜現在要去找他們,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吧。”
鬱圓剛要開口拒絕,看了眼他手裡的包漿豆腐忍不住咽了下水,決定還是直麵自己的欲望。
她接過溫時遠手裡的包漿豆腐,和他說了聲謝謝,跟在他身邊邊走邊吃著,在做鮮花餅時吃了一點鮮花餅墊墊,此刻聞著香味卻更餓了。
她的餘光瞥著溫時遠的背影,全靠他領著路,自己則專心致誌地低頭吃著豆腐,亦步亦趨地跟在溫時遠的身後。
吃完包漿豆腐後,她滿足地將一次性紙碗扔進路邊垃圾桶,路邊店鋪牌匾的燈已皆數亮起,鬱圓回過身,溫時遠正抱著胳膊笑著看她。
她被他這一眼看的一愣,緩步走到他麵前,他的視線始終落在她臉上,他的目光淡淡的,絲毫沒有人讓人覺得冒犯,反而讓她有點覺得臉熱。
“一直看我做什麼?”鬱圓雙手捂了捂臉,她歪頭看著溫時遠,“臉上有東西嗎?還是嘴上有東西?”
她突然恍然大悟,忙掏出一張紙巾彆過臉擦了擦嘴角,並未回頭的伸手拽著溫時遠往前走,走了兩步又停住轉了彎:“走錯了,這邊!”
溫時遠被她用力車的一踉蹌,笑聲也沒忍住,鬱圓回頭故意瞪了他一眼:“不準笑!”
溫時遠忙抿直了嘴,跟在她身後走著。
走到酒吧附近時,不遠處正有人倚靠在牆邊低頭看手機,抬眼看到他們,連忙揮了揮手。
街道昏暗,酒吧門口的燈紅紅綠綠,讓鬱圓有些看不清那人臉是誰,那人似是見他們沒反應,小跑了兩步到他們麵前。
鬱圓離近了這才看出來這人是誰,竟是民宿裡的林玉,她今天的裝扮和平日裡截然不同,平日裡乖順的短發燙成了漂亮的卷,素麵朝天的臉頰化著張揚肆意的煙熏妝,翹起的眼尾處還畫著一個小巧精致的蛛網。
“林玉?”鬱圓怔怔地看著她,腦子裡艱難地將眼前的她和平日裡的她對上號,她無聲地打量了林玉幾秒。
“是我啊。”林玉勾唇笑著,拍拍她的肩膀,“怎麼了?很驚訝嗎?”
她笑著和溫時遠打了個招呼,又輕輕撞了下鬱圓的肩膀,“彆愣著了,準備進去聽我唱歌?”
“好。”鬱圓的視線久久不能從她身上離開,今天的林玉很特彆很漂亮,是她沒有見過的模樣。
走進酒吧裡,跟著林玉的步伐到了魚安落座的卡座,他身邊還坐著一個男人,鬱圓隻以為是和他們一起來的民宿裡的住客,隨意打過招呼之後挨著溫時遠坐下。
林玉和他們聊過幾句之後便離開去忙自己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