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天它被意外驚醒，到突然在張乾手中躺平，都足夠證明有位強大的詭異悄悄降生了。

至於是誰，大概就在昨天那一群天師裡。

全泰市，上百個天師。

張乾完全不想去排查。

所以他上交骨簡上交得非常積極，交到國家手裡比在他手裡有用。

陽司多好，有人手幫它找人，還有人伺候。

但！沒想到這東西比他想的還要難纏，陽司的鎮壓室都關不住它，千裡迢迢都能追過來。

張乾下山是為了成為普通人，為柳淮插手雙S事件已經是極限，不可能再管彆的。

所以張乾把這塊燙手山芋栓到了大狗脖子上。

大狗：“？”

“你幫它找。”

“你呢？”

張乾把粥喝完，“我去打工。”結束和柳淮的關係後，對方肯定不會再雇他當鏟屎官，他得再去找個工作。

“行，你是張乾，你任性，”大狗晃晃尾巴，“但你不是在查柳淮身上的死律嗎？”

“生死簿就在你眼前，你完全可以找到那位問問。”

生死簿的主人沒幾個，不管複蘇的是哪一個，都能輕易幫張乾把問題解決。

張乾動作一頓，目光閃爍，“我們結束了。”

大狗震驚：“你們分手了？”

“沒有分手。”張乾試圖強調，“我們隻是雇傭關係。”

大狗翻個白眼，“隨便你吧。”

吃完早餐，張乾著急出門修手機。門被關上，大狗動動耳朵，突然想起來好像光顧著生死簿的事兒，忘記和張乾說，它找到了點有關柳淮身上死律的線索。

算了。大狗翻身四仰八叉躺平，反正他們分手了。不對，是辭職了。

路邊貼膜的小哥修手機非常麻利，特彆是張乾這種破手機，更是迅速。拆開，敲兩下，再開機就好了。

張乾試圖和小哥講價，然後非常光榮地被多要了五塊。

“……”他可能確實沒什麼普通人的天賦。

一開機，張乾就著急去看柳淮的回複。

但沒等他操作，無數條消息就從陽司APP冒出。

他的32G手機成功卡爆了。

張乾臉一垮，戳了兩下，試圖點進柳淮的聊天，但完全沒反應。

一會兒就把陽司APP刪掉！

等了會兒，32G破手機終於沒辜負張乾的厚望，成功加載進陽司APP。

“……”他不是很想看這個。

但進都進來了，張乾乾脆就看看發生了什麼。

到底是什麼事情喪心病狂成這樣。

短暫的加載後，一排紅點顯示出來，發送人從上往下分彆是：陳英民、魯省陽司司長、京都陽司司長、陽司總部陽差部部長……

“？”這些人找他做什麼？

沒等張乾一個個點開看，主頁上一條係統通知在爆炸的私信堆裡艱難地跳動著，試圖吸引張乾的注意力。

【您的陽司資料庫權限已開放】

他的申請不是已經駁回了？張乾稍稍遲疑，點進去。

【當前權限：S級】

【紙人小客服已為您查詢到有關死律、陰司、萬人坑的檔案和資料】

密密麻麻的資料在手機屏幕上加載出來。前半段是古籍裡對死律和陰司的記載資料，張乾都能背過來，後半段則是重點。

【檔案XB0000】

【地點：南海虞山柳家】

張乾眉頭一皺，這份檔案是萬人坑的。

這時大狗的消息跳出來，打算張乾的思緒。

昆侖：圖片.jpg

昆侖：知道你不想看，但我還是得告訴你

“？”張乾點開圖片。

圖片背景是出租屋客廳，一個披著殘破黑紗的女人垂著脖子，軀體以一種詭異的姿態扭著，那張臉上布滿了蛇瞳，透過窗不知道在看什麼。

突然，照片上女人的蛇瞳孔全都看向他，密密麻麻的注視感砸過來，像針紮一樣。

好凶的S級詭異，張乾表情凝重。

大狗一個電話打過來。

“知道這東西嗎？”

“嗯，”張乾往安靜的地方走了走，“鬼母。”

“它是柳淮的詭異，但他們之間關係我暫時沒看懂。”

“柳淮？”張乾微詫，書中寫過柳淮養著個S級詭異，隻說是極凶的大鬼，沒說是什麼。劇情中的柳淮壓根就沒把S級詭異放出來就自殺伏誅了。如果他不自殺，主角還能再打上個兩三天。

“你繼續說！”什麼叫關係沒看懂？

張乾忽然覺得有點心慌，好像有什麼事情會發生。

“他應該不是鬼母複蘇的軀體，但兩者的關係非常緊密，有點類似共生？或者說繼承？你可以從這裡調查柳淮的死律。”

共生、繼承。

張乾已經沒心思去聽大狗到底說了什麼，有個可怕且荒唐的想法在他心中如瘋長的雜草。

他的呼吸愈發急促，血液沸騰，心跳加速，好像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張乾艱難地吞了口唾沫，“還有。”

“還有什麼？你怎麼怪怪的？你又傻了？鬼母不就是那個鬼姑神，”大狗覺得張乾腦子壞了，乾脆把所有給他掰扯明白。

“鬼母一產十鬼，朝產之，暮食之。柳淮可能會擁有鬼母的某些特性，比如說生個鬼崽什麼……”的。

大狗突然沒了聲。

手機那頭，張乾轟的一下，頭腦空白。

不知道怎麼的，他想起了半吊子算命先生陳之的那句話。

“你有添丁之喜啊！”